“小枫,你说的对。汐儿重情重义又心肠仁慈,她如果看到了,必然是不忍心的,也会和我一样做的。”
伍头儿一听大喜若狂,“刘老爷,您家茶棚若要快些开,驿站左边那一片房舍已经破败了,不如就先给你利用吧?”
卖身给刘家,先求个户籍安设之所。
“我能够拿三十两银子,助四位在县里买地落户……”
“伍头儿,我们放不下,凭甚么疆场上胡人没杀死我们,返来后反而没了活路?大壮他们死得冤啊……”老乌头咬牙说了一句。
他们四个无儿无女,无牵无挂,只是一腔恨意难消。为了求个安身之处,起初也是真的想过卖身为奴。但是一看他们缺胳膊少腿,又传闻还是杀过人的,浅显人家嫌弃不肯要。而青楼赌场倒是不嫌弃他们,他们又不肯去做助纣为虐的事。
“不,不要银子,我们就跟着您干。”老乌头明显是四小我里做主的,他压根没看其别人,一口回绝了。
“不瞒老爷说,我们四个早就想卖身为奴求口安稳饭吃,就是没人肯买我们。既然您看得起,不如就买了我们吧。”老乌头却很对峙,“但是,我们也有一个仇敌,为了不给您添费事,我们不能奉告您我们故乡籍贯。将来我们如果要走,您得把卖身契还我们。”
他们就感觉这小举人看着挺有血气的,要真是获咎人了,卖身给他,帮他冒死也没啥。他们四个死哪儿不是死呢?
伍头儿有了挣扎踌躇之色,他只想给兄弟们找条活路,并不想让他们感染是非。布衣百姓们信赖刘衡那事是他家不利,可他听来往官差们群情,暗里里大师都猜想是这举人老爷获咎了了不起的人物。
刘衡做事一贯慎重有成算,本来除了王氏和颜汐,他对统统人都是冷酷有礼,厥后多了一个王七。现在一时打动,带着四小我回家,不由有些惴惴不安。
不要不能帮到他们,反而拖着人家堕入险境。
刘衡家中的事,在同安府已经传遍了,老乌头四个当然也传闻过。在军中做夜不收的人,都是胆小心细并且聪明之人。他们比起地里刨食的百姓多了份见地,听刘衡那含含混糊的话,就晓得这事有隐情。
刘衡没想到他们竟然也晓得,苦笑一声,“我就是阿谁刘衡。”
刘衡没想到他们四个竟然另有仇恨,“不知你们碰到何事?我或答应尽微薄之力……”这话说得有些有力,他自家另有血仇呢。
实在您也心善。颜枫在心中说了一句,到底没说出口,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忍不住想:为甚么心善的人要不利呢?
一个小女人,万一被这四个吓到不肯用呢?他想到驿站左边的那片房舍,因为悠长没用,现在都没人管了,不如租给这刘家,先开起来啊。
“既然帮您做事了,我们定个契吧,今后,我们就卖身给刘家了。”老乌头又说道。
“那好,诸位先跟我归家吧。”刘衡不再踌躇,开口聘请。
如果没死,将来还能有机遇伸冤报仇的话,他们就分开,也不扳连他。
但是,当时当景,他真是压不下心中那点热血,看着这四个为国杀敌的人落魄街头。
“刘老爷,这事您帮不了我们,您也别问了。我们就卖身给刘家,只是,我们说走的时候,求您将卖身契还给我们。”
“你肯用我们?”阿大有些不敢置信,惊奇地问了一声。他一开口就是中气实足,仿佛连地盘庙顶上的灰都被震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