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阁老送出证物,是为了让颜汐明白,余平洪的证词已经让刘衡没有翻身之地了,逼她快些行动。不管她是去求城郡王也好,是伐鼓鸣冤也好,总之是想让她将徐府给牵涉出来。

但是,他也晓得,百姓往官员身上栽赃,这事说出去,别人只当是异想天开的笑话,压根没有人信。

“你家护院出来就喊打喊杀,满街的举人们都可作证,是非吵嘴莫非全由你一张嘴说?你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让人殴打墨客,满街的人都能够作证。”颜汐铁板钉钉地定调,又冲天启帝说道,“圣上,求圣上检察证物,那余平洪的供词,民女就在尚书大人掉落、别人捡起时看了一眼。如果那供词是假的,这位大人说他被谗谄还情有可原;如果那供词是真的,民女从何而来?”

“圣上,现在乃是查清颜汐和这些举子是否是殛毙贺尚书的首恶,臣觉得此时不宜节外生枝。”徐派顿时有官员跳出来反对。

这塞赃物的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她连人都没碰到,那里有这技艺?

第一次,陈阁老感觉本身藐视了颜汐这个小丫头,陈有福多次提到她,本身却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如果本身将她当回事,哪怕是刘衡在家,本身也毫不会大喇喇将余平洪的供词这么丢畴昔。

三司会审,余平洪的招认的供词,不要说浅显百姓,就算三司的小吏都看不到。

颜汐的话,话语清楚,语速很快。

而徐首辅的人,则是明白要将翰林院掌院、礼部侍郎拉下来,这两块处所他们得安插本身人。这时候拉上马,高世松和陈复礼手头没有合用的人顶上,位置天然就落到了早有筹办的徐首辅手里。

她这话,确切很有压服力。

禁军头领已经将证物呈上了,此中天然包含了刘衡的文稿和文稿里夹着的纸张。

一时之间,金銮殿上吵成了菜市场。一群官员挥动拳头,你方吼罢我开口,嗓门比戏台子上唱戏的还宏亮。

“胡说,我没有……”徐承安想来个否定三连,可惜颜汐嘴皮子比他利索。

“圣上,他们说是民女栽赃谗谄。民女若能拿到余平洪的供词,能拿到考题,还能将这些放到尚书大人身上不被人发觉,那民女的哥哥那里还会入狱受刑?”

关头是,时下的小老百姓,看到官就怕得颤栗下跪,不跪不抖也会躲远点,布衣百姓谁敢往当官的身上塞赃物啊?

徐承安忍耐着疼痛回嘴,“你是派人动手的。门口有乞丐,有两个举子……”

“臣觉得此言不当。凡事有因才有果,贺尚书若不到徐府,本日就不会遭此横祸。众口一词皆说贺尚书是死于徐府护院之手,凶器也是徐府护院统统,此事不得不查。”次辅高世松一派的官员也跳了出来。

“徐府门口,那里有乞丐敢围着……”徐承安话赶话,丢出一句放肆之语。

颜汐和一众举子们都看傻眼了,本来大人们每日议事,都是这么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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