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二老爷明言,子墨定当竭尽尽力。”王子墨面色凝重道。
“混闹!老夫的话现在不管用了!还是你们能心安理得看着墨儿势单力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跟着我这个糟老头能有甚么作为!你们抬开端,好都雅看,看看她,这是老夫的最后一滴骨肉!”儒雅的王启年狠狠拍着桌案,双眼通红,那瞪圆的眼中,有绝望,有无法,有气愤,另有对王子墨无尽的期盼。
人离乡贱,他们是罪人,今后的路何其艰巨。
“说吧。”本日算是告别了,过了本日,父女俩也不知另有没有机遇说话。
王子墨咬着牙,抿着嘴,不住眨眼将泪逼归去,直挺挺跪在王启年面前,慎重道:“二老爷,子墨记下了!”
“在二老爷面前,我留下一句话,只要忠心,我必不相负。都起来吧。”
当晚,王子墨就将王家的事奉告了林芷岚,林芷岚对于哺育言儿没有任何架空,她很心疼这个小女孩,丧父,母离,家变,言儿才七岁,她没有纯真的童年。
张鄙人的媳妇张婆婆因胭儿的事,一向被王子墨嫌弃,此次林芷岚重新启用她,让她在小跨院里掌事。张婆婆千恩万谢,包管事事上心,再也不会出错。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庄里人眼睁睁看着这个百年大族一夜颠覆,不由唏嘘。
因有秦相公从中调停,朝廷没有连累王家子孙,但王子文的功名被革去,不幸中的万幸,王启年的举人官身保住了。王家产业被抄没,旁支也不例外,缺钱的官家将王家搜刮一空,王家公中为了通枢纽只剩个空架子,但私产另有很多,嫡派三房有所筹办,转移了一些,旁系自发得连累不到,成果被抄得干清干净。
王子墨起家,一揖到底,她纵有百般万般话想说,转到嘴中也只能咽下了。
王启年再一次感喟,都是好孩子啊,叫他如何割舍,如果当初他能有本日的果断,或许。。。
父女坐定,老总管王福在一旁侍立,三人相顾无言,思路百转千回。王启年斗争一世,为别人作嫁衣,王子墨有父不能认,不管曾经还是现在,王福世代为王家家仆,临到老,却无处容身。千丝愁绪百般愁,感喟无法亦徒然。
王启慎免除了极刑,改判放逐惠州。惠州,唐时称岭南,武则天期间,多少李唐宗室被发配于此,多瘴气,多流民,穷山恶水,民风彪悍,王启慎在此,想必没几年能活。敌通之罪,刑同谋逆,极刑可免,活罪难饶。
“这事老夫应下了,你归去吧,过几日,王福便会带人畴昔,今后的路,好好走。”
“二老爷,您。。。”那五人闻言,痛哭不已。
老太爷发话,让旁支自谋前程,嫡支三房住进平房,扶养祖宗香火。旁支天然不肯意,但留下来亦是无处可去,纷繁谩骂一通,给祖宗叩首上香,这才恋恋不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