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张掌柜是读书人,但他决没有俯仰无愧的君子君子作派,做买卖的人如果光亮磊落,这买卖如何能做得下去,而王子墨更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她只在乎彩盛庄的买卖吵嘴,本身对彩盛庄的掌控程度,以及交友达官朱紫,寻求出城良机。

王子墨看着赵显与张掌柜说话,一向没有出声,那看似打趣的话,倒是暗含很多信息,敞亮的眼睛明灭着思考,两个老江湖的演出让她很有感到。

昂首张望,却被冰冷的雪花迷了眼,转了一个弯,面前豁然开畅,只见竹林前面,是一个荷花池,在这隆冬腊月,荷花竟然开得如此光辉,真是令人称奇,那花心之上,有着闪闪灯火,随风跳动,在池面上映出昏黄的星星点点。

“那哪儿能呢,三爷让管事过来拿就成了,老朽定然不让几位夫人绝望。”

“你们南人,就是狗屁端方多。”赵显撇着嘴酸酸地说道。

“先别谢,我兄弟但是说了,要拿你们庄里的好丝绸贡献她的几位嫂嫂,你这老货莫要给我次货。”

园子修得高雅,园中的节目亦是百变,有轻歌曼舞,有水榭流觞,酒令行起,文人高吟醉卧,如果嫌素了,亦有各地名角儿逗趣,又或者开了赌局纵情,又或者看上哪个仙颜侍女,入雅间“换衣”,固然做着青楼普通的买卖,可恰好没有青楼的俗气。

“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两人如此忠心,可见是贤弟的贴身人,为兄可不肯做违背民气的事。”赵显索然道。

这便是王子墨培养的人,他们多是最贫苦人家的机警孩子,王子墨赏了他们百口有饱饭吃,他们的命便卖给了王子墨。

与赵显落座于赵家的位子上,彩盛庄的张掌柜便领着几人过来了。

这是一个戏楼,正面二楼是戏台,其他三处是看台,大老爷等显耀文官坐在戏台劈面的阁楼上,军中的将军们多坐在戏台的左边,右边则是乡绅富豪的堆积地。王子墨的眼力极好,环顾一周以后,便发明大老爷等文官乌青着脸,将军们倒是大声呼喊,那些富商,则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行到一处大院外头,院中喧闹的叫唤声已经传了出来,那些鬼哭狼嚎的声音此起彼伏,竟是盖过了戏台上的武打戏。王子墨踏里院内,才晓得为何会有如此前后不着调的事。

两个小厮长相清秀,人又机警,一个给她摘帽宽外套,一个给她沏了常日里常喝的龙井茶,一盆热水洗过脸,又有暖暖的手炉递过来,叫来楼里的伴计,点上的都是王子墨爱好的江南小吃,赵显看得“啧啧”咂舌,问道:“贤弟,你是如何□□下人的,如何看着比我家的大丫环还得力?”

“小爷,您如何也来了?”张掌柜迷惑地问道,不是说不想在全城朱紫面前丢人么?

赵显的位子,在右楼的二楼配房内,门一翻开,便能将戏台主楼左楼看个完整,王子墨喝着茶,眯眼看向左楼,发明那边的氛围已经非常热烈了,比台上的戏另有看头。

王子墨跟着赵显,悠悠走入园内,安步于羊肠小道,两旁翠竹随风轻荡,将叶上的雪花飘散于空中,耳边传来吴侬软语,绵软的歌声委宛撩人,似远似近,如影如幻。

“这不是在灯会上遇见赵三爷么,被他绑来的。”王子墨调皮地说道。

“小爷,您。。。”两人暴露了不舍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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