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转化为动力,世人缓慢向金州赶去。
再惨的事,只要不是产生在本身身上,总有一股莫名的优胜感,起码,这里除了蒋尚培,其别人都是万分光荣。
世人见此人看起来像是避祸的流民,不由松了一口气,但王子墨却谨慎地让郑大明领着几个保护在周边又细心搜索了一圈,待回报无可疑之处,这才让张鄙人上前问话。
“我们家不是商户。”林芷岚翻看着账册,淡淡地说道。
按日子来算,本日便是第三日。
“这位爷,您说的一点都不错。不但金兵在杀我们,宋兵也在杀我们,那些从戎的,只要见着人便杀,见着钱便抢,小的能逃出来也是命大,兴元城里那么多人,能逃出来的十个里也没有一个!”许虎双目瞪圆,眼里有些惊骇,另有着不甘。
“娘子,太爷有令,让我们这些商户明日辰时正去紫薇楼,商讨接驾事件。”
“娘子说的极是,但现在不管是商户,还是农户,官宦之家,都得出银子为皇上撑个别面。”张放直言道。
现在宝儿一岁多了,断奶后胖嘟嘟的小脸瘦了下去,天热了穿得薄弱,特别喜好让人牵着走来走去。常常看到活泼敬爱的宝儿,林芷岚都会临时健忘外头的狼籍,化身慈母,与常日的杀伐判定判若两人。
“哎,关将军战死,谁还能束缚宋兵。这位爷,您如何不晓得我大宋府兵是甚么货品,兵戈熊熊,抢百姓牛气的喂。目睹城破了,守不住了,他们那里还会与金兵死战,抢了百姓便撤了。那些个当官的,常日眼睛向来不往地上看,现在像条狗一样,主意向金贼投降。”
金州,是兴元府与襄阳之间的一个大城,也是直面金国,城高兵多,但没有兴元府与襄阳的频繁战役,是京西南路上相对安然的重城。
本日他们两人都没有骑马,一个大腿受伤了,一个心灵受伤了,让其别人轮换着骑马。王子墨在听得许虎的动静后,便对赶路更加上心,因为金贼屠城三日,而他们也只要这三日的缓冲期,兴元府所剩无几的宋兵是千万靠不住的,还在半道上的吴阶雄师亦是靠不住的。
“给他一张毯子,该睡的都去睡吧,值夜的人醒灵些,明日一早我们还得赶路。”
他们,只想庇护一家长幼,和世代糊口的处所,他们又有何罪!
那人被一群人围着,瑟瑟缩缩,有些惊骇地回道:“小的。。。小的名叫许虎,别人都叫我虎子,原是兴元城的帮闲,因金兵破城,这才避祸于此。”
林芷岚看过帐本,便去了宝儿房里。
前一次,林芷岚听闻兴元府战情告急,直接病倒了,而这一次,张放倒是感觉很不测,小爷祸福难料,存亡不明,主母为何平静自如,另有闲心与官府切磋户籍题目。
十多万人的大城,被杀了八万,这个可骇的数字,让绝大部分的人对家人的保存落空了信心。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当诛之!
长时候的赶路,长久的休整,不断循环,马队里的人怠倦到麻痹,而兴元府沦陷的动静,倒是比他们的路程快上数十倍,向南边伸展。
“你拜别时,兴元城的景象如何?”蒋尚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