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上得岸来,水牛娃儿“啪”的一声瘫坐在地上,浑身已因惊吓而脱力。
苏三点了点头,他实在早就发明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奉告两人。
二人遵循叮咛戴好了鬼面骷髅,跟着苏三下了水。
“那就是盲鱼,只在地下暗潮出没,有些生无益齿,我们千万不成惊扰。你们看,这阴河里的水,是不是上层停滞,基层活动?”
“三哥,三哥!”水牛娃儿自发大难临头,忍不住惊呼求救。
苏三从行军包你取出两个骷髅鬼面来,那两个骷髅鬼面无一不是嘴角长牙带血,红发直立,瞋目圆睁,一副朝天鼻,还套这个偌大的鼻环。
“你个死水牛娃儿,当真蠢得跟个牛一样,不晓得短长就不要多嘴,你固然照电筒,这蜡烛不是给你照路的,你几时见它要熄了!”
说是阴河,实在水深不过大腿,宽不过丈余,说是河有点嫌小,但比起郑家湾的溪沟,水量却要大很多了。梅子垭多得是山泉水,清冽适口,就是那苏三说的这阴河发源处的崖屋水,就是一处极好的泉眼。那崖屋并无野生开凿,只在崖底构成了一个天然的大水坑,储满水可达百担以上。人都说,崖屋水里卧着一条水龙,龙吐水便有了这个从不干枯的水源地。
“嘚。”
“三哥,快走吧,你拿这鬼面壳子干吗啊?吓死人了!”水牛娃儿抱怨道。
“三哥,三哥救我!”喊到这两句,水牛娃儿只觉喉头像是被棉花塞住了,胸口有如巨石压住,气味不得通畅,竟是难以发声。
初时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酷寒砭骨,苏得富、水牛娃儿不由打了个冷噤。
水牛娃儿见得这异景,不由自主踏到了苏三的前面,往那阴河边一蹲,细细打量起来。
只见那河水大要还是没有一丝波纹,再将手电往上游的位置打,模糊瞥见靠近水面的水层有鱼儿游动。
苏三苦笑:“这牛鬼不知在此逗留了多少年,爷爷都拿他没体例,我那里降服得住。我三人互扣虎口,早已浑然一体,水牛娃儿的魂儿如果被勾走了,我们也难逃被勾魂夺魄的成果。”
目睹要被烫个皮开肉绽的当口,水牛娃儿一颗心却沉了下来,一股绝望的感受从心间直冲脑门。
“嘚嘚。”
想到这儿,苏三也觉此地不成久留,但觉背后阴风阵阵,乃至比那前路更加凶恶可骇,忙指着下流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说:“坟弯槽是在这个方位,我们一起都往偏南边向直走,猜想已经不远,我们眼下没有退路,只要过了这河,寻到坟弯槽的天坑从速脱身。至于喝了死水甚么的,统统等出去了再说。”
水牛娃儿口不能呼,眼不能视,只觉隔着那鬼面壳子,一股劲风相称狠辣,吹得他半边脸庞已火辣辣的疼。
“野牲口,你活得不耐烦了吗?”一声断喝,声若洪钟,直震得水牛娃儿和苏得富耳鸣阵阵。
得富、得水两人惊吓不轻,听苏三这么说如蒙大赦,便卷起裤腿要淌水过河。
苏三右手拿着红烛走在最前面,水牛娃儿不明白其中短长,到底是猎奇心占了上风,跟着苏三前面,一个亮铝色的手电四周乱照。
苏三没有回声,倒是苏得富呵叱了他一句。
苏三手中持着一根红漆的桃木棍,顶端却有熊熊火焰燃烧,那里是这一根小小桃木棍能生的火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