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间,缭绕着男人熟谙的味道。
车子停在海边别墅的花圃里,刚熄火,时笙就醒了。
起床去机场恰好合适。
哈腰,搂着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时笙,你喜好我,为甚么不承认?”
时笙嗔道:“如果都不喜好呢?”
舞台上,有人在弹钢琴,是贝多芬的月光曲。
这段错中庞大的过往,季予南作为最无辜的那一个,倒是最受伤的那一个。
季予南眯着眼睛,看着她的背影消逝在红色的大门里。
不……
见时笙醒了,季予南掐了烟,坐正身子:“醒了?”
时笙刚喝了一点酒,在包间的时候还不感觉有甚么,这会儿酒气上来,就有点晕了。
用饭的地点是季予南定的,一家很有风格的法国餐厅。
典范富二代的通病。
时笙并不是铁石心肠,她都看在眼里,只是哑忍着不说罢了。
时笙皱眉,顺着男人肌肉紧绷的手臂看上去,落在对方绷紧的下颚上:“凯文?”
时笙往他的房间靠了靠,翻了个身,环着他的腰,将脸埋进了他接绷的胸膛里。
迷含混糊间,身侧有人翻开被子躺出去,男人滚烫的身材贴上来,从前面抱住她。
他转头,时笙背对着她,从他的视角恰好能看到女人白净的脖颈和形状标致的耳廓。
季予南将菜单递给办事员,“那就每样上一份。”
“回海边别墅吧,我明天十二点的飞机,行李都在那边。”
他的手指在她身上四周游移,说出的话愈发卑劣,“还是这里?”
九点半。
沉默。
他没说话,车子转了个向,朝着海边别墅的方向开去。
水晶灯温和的光芒倾泻而下,花香芬芳,蜡烛微小的火苗在悄悄的腾跃。
红灯已经变成绿灯了。
玻璃瓶的底层,铺着一层彩色的水晶,被灯光一照,色采斑斓,灿烂夺目。
“八点多,”季予南翻开被子从床上起来,见时笙还懒懒的躺着,哈腰将沙发上的外套扔给她,“起床,去用饭。”
时笙嘲笑,“那你就该死,我今后如果有空,会来祭拜你的。”
再走一次,也不过是走一遍反复的路。
全部餐厅被装着红色玫瑰、凹凸不一的玻璃瓶覆盖,只在中间留出了一条两人宽的小道。
现在。
车子在路上奔驰,轮胎摩擦着路面,收回轻微的声响。
她撩开窗帘。
他叹了口气,起家走畴昔。
轻袅的红色烟雾以舞台为中间,朝着四周散开,将全部餐厅衬得像是人间瑶池。
氛围蓦地变的难堪,时笙低头喝水,季予南抿唇,眸子里的色彩很深,深的,像一汪不见底的深渊。
青红色的烟雾在狭小逼仄的车厢里散开。
季予南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手背上青筋凸起,喝了酒有几分红艳的唇抿得泛了白。
时笙穿的薄弱,夜里的风还是有几分凉意,她忍不住打了个颤抖,环着胸剁了顿脚,“那我先上去了,好冷。”
…………
她坐直身子,茫然的看了看内里,又看了看身侧的季予南,“到了?”
时笙很少吃法餐,因为太耗时,且代价高贵。
“嗯。”
季予南哑着嗓音,反复问道:“如果我不好好的呢?抽烟喝酒,晚睡晚起,你会如何?”
一起沉默。
他会如何。
嗓音里还带着一股子炊火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