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南趔趄着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将院门关上,一回身,醉态全消,满脸喜气的回到房里。
红烛摇摆,一室春光。
“渝儿不想要娘吗?”
“朱少爷,我看你是搞错了吧。”在中间忍耐了半天的周亦南再也忍不住,将江雪拉到身后,隔开两人的视野,“聘礼请收回,如果贺礼我倒是能够收,趁便请朱少爷屈尊降贵,明日喝上一杯喜酒。”
朱四话未完,就被江雪打断,“等等,朱四你瞎扯甚么。”
“接我归去?我没说要归去啊?”
已掀了盖头的江雪悄悄的坐在床沿上,在红烛的映照下,一张俏脸如云似霞,周亦南看直了眼,呆立在原地。
转眼到了大年三十。
农家固然没那么多讲究,但该有的法度还是有的,村长媳妇后代双全,充当了全福婆婆,在中间说些吉利话儿。
“感谢姐姐。”
“啊?那你当初还送给我?”
经历那件事时周筱萱虽只两岁多,但她记事了,她晓得本身的亲娘在哪,她会不会不想要别人当她的娘呢?
“我……我叫风俗了。”
仿如一个轰隆轰在了朱弘文的头上,将他给震懵了,就是朱四也吃惊的张大嘴。
朱弘文终究并未留下来,失魂落魄的带着朱四分开了。
“你是我命定的小媳妇,不送给你送给谁。”
“感谢娘子。”喝了口茶,周亦南将杯子放下,顺手一拉,将江雪拉进怀中,俯在她耳边小声说道:“阿雪不消担忧,我没醉,春宵一刻值令媛,我如何舍得醉呢。”
日升月落,在周亦南焦炙的期盼中,终究到了正月初七,明天就是两人的好日子。
一声“娘子”让江雪的脸又红了几分,闻得周亦南一身的酒味,忙去扭了帕子给他擦脸,又倒了杯茶递给他。
而这么个小插曲也并未影响到第二天的婚礼。
江雪点点头,心中非常惭愧,这件事怪她先前没说清楚,朱弘文是个实在人,如果本身早说清楚,就不会让他这么尴尬。
“叫娘。”
“甚么喜酒?”
至于其别人天然是满脸笑意的恭喜,赵婶还将婚嫁的琐事都给揽下来,周亦南拿出五十两银子给赵婶,让她不消节流,尽量办得热烈些,赵婶自是一口答允。
“是,一辈子。”
“娘?”
“不叫姐姐叫啥?”周子渝猎奇的问道。
“嗯,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
一滴泪从江雪的眼角滑落,那是幸运的泪,满足的泪……
从赵婶家里出来,周亦南歉意的看着江雪,“阿雪,婚礼这么粗陋,委曲你了,我手上银子未几,连件象样的金饰都不能给你购置,等回了上京我再补给你。”
朱弘文看着面前娇俏的人儿,一时眼睛发直,人发楞,他还是第一次见江雪着女装。公然,自家少爷看呆了,朱四心中暗道,见少爷迟迟不答话,忙代答道:“江女人,少爷特地来接你归去。”
好半天朱弘文才回过神,张了张嘴,终究问出口,“阿雪,这是真的吗?”
江雪拿出两个红包笑眯眯的递给两个孩子。
“还叫我周大哥啊?”周亦南笑着走到床边坐下,拉着江雪的手,打趣道:“娘子,是不是该改改称呼了?”
“少爷,我就说了呗,江女人必定不会这么归去的,你还是从速将聘礼拿出来,跟大舅爷好好筹议个日子,将江女人早些娶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