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大守中自去给岳父拜节接娘子,小娘子们非常松了口气。容娘更是倒在床上,大睡一觉。谁料午觉正睡得苦涩间,却被小环吃紧喊起,说是老夫人唤她。

因见守中问起,守礼忙答道:“传授说我诗赋尚可,经义见长,子、史、时务策论虽不非常精通,若了局还是能够试一试的。”

这话煞是刺耳,连老夫人都皱了眉头。

“那慎儿是卢管事外甥,平日撞见了也是要买块糖与他的,熟谙不过。再者,周郎之事…大师都晓得……,未免那小儿拿了来……胡说……。”说到背面,七斤便有些讳饰,然世人自是大口语中意义。

本来周老夫人不平,只说那桃娘子不是个好货,勾搭了自家孙儿,反害得自家孙儿享福。她心中愤怒,便叫了小厮去蹲守,只欲寻了机遇逮着那妇人与别人勾搭的淫行。不料此事未成,倒被那小厮摸着了慎儿。

“停止!”

世人无妨,竟然只呆呆的看着。周老夫人听到,倒是痛骂:“你莫拉扯,哪个欺侮真娘了?”

守中这一番话说得天然不过,周老夫人听的神采红白不定,待听到要她的独孙去军中,不由连连摆手:“我周家就这么条独根哩!大郎你莫胡说,也莫来接,我断断不准的。”

夫人见了,不觉好笑。拉过容娘,将两位小娘子推向前道:“来,见过你大哥。”

守中见了,神采一沉。

徐夫人皱了皱眉,待要说些和缓的话,却被周老夫人一句话堵住:“真娘,常日我待你不薄,如何来害我这个孤寡老婆子?当日你嫁进徐家……”

守中便命七斤出去,说清楚到底有无行那拉拢之事。七斤一向在厅外听里头响动,心中早做了筹算,一口咬定并无此事。

守中换过衣裳,与家人用饭。

“叫容娘出来,定是她撺掇了七郎去做的。坏心肠的小蹄子,本日我倒看她敢不敢认。阿姐,你莫帮了外人来欺负我啊!”

那边周老夫人哭诉不止:“……便是七郎的小厮,叫甚么七斤的,许了张木工的小儿慎儿几个铜钱,去那天杀的杀猪李处告了状。阿姐如果不信,叫人来一问便知。我薄命的淮南呦,无父无母,还要受自家兄弟算计……”

谁料被周老夫人一眼看到,也不顾大哥体衰,竟从椅子上蹦跳起来,举起拐杖来打容娘,嘴里尚且骂骂咧咧:“烂肠子的死蹄子,不识好歹,仗着几分姿色,勾搭了七郎来欺我家淮南,本日我不打死你去!”

一时祖孙、母子、兄弟相互问安,其乐融融。

守中点头。

周老夫人气得直顿脚,正欲辩论之际,却听到守中说道:“姨婆,淮南之事,是他自找,亦是姨婆昔日娇纵过分而至。不如便叫他随我去军中历练,今后也好为周家灿烂门楣。过得两日,我便叫人去接他,姨婆只在家中筹办行李便可”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守平夙来有点不务正业,除了诗赋,其他是不太感兴趣的。在县学中自有一帮人斗蛐蛐玩蹴鞠,只不去吃花酒,甚么时新玩甚么。因家中祖母年老,娘亲忙于家事,只要守礼略微管束,然守礼只比他大二岁,这管束就有点疲软。

徐夫人摇点头,替容娘抿了抿乱发,拉她站到身后。

“容娘所犯何罪?”容娘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如巨石砸在守礼心头。守礼身子生硬,只觉心中的痛,如乌云般沉沉压来,令人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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