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上清风缓缓,视野开阔。时近晚秋,河水清澈,河底卵石游鱼可见,曼妙水草婉约流淌,似美人般轻柔拂过船底。

那小厮见状,抛了自家的浆,来帮张炳才,两人合力夺浆,又凭了游舫之势,竟将小舟拉近,与游舫碰了几碰。小舟狠恶摇摆,世人惊呼,七郎站不住,跌坐下来。

赵东楼正大汗淋漓间,忽见一只纤纤玉手握了银簪,颤颤的朝那张炳才眼中刺去。

七郎粗粗看了一回,仍返来与赵东楼清谈。容娘却一间间看得细心,不时摩挲那粗糙的门窗,偶然竟立足很久。

城西肮脏之地,鸡肠巷弄,甚是难行。几次迎头来人,只好侧了身子让路。小环故意要护着容娘,何如小道狭小,竟是不能与容娘并行。况阿谁赵家郎君一身锦衣玉服,在这破陋之地非常惹人谛视。她心急如焚,不知这条蜿蜒巷子何时停止?

本来那人既是被赵东楼在客华居痛打的张郎,此时他面色狰狞,尖声叫道:“管甚君子小人,小爷本日我只知,不残了你赵东楼,我心中难受!”

却见他招了小厮向前,叮嘱两声,那小厮跳上一旁石阶,向一户人家买了一顶竹笠。世人不由一愣,不知他意欲何为!赵东楼却拿了竹笠递与身后的容娘:“小娘子,请恕鄙人无礼,还是遮一遮吧!”

那木浆争夺两边倒是毫不让步,竟成对峙之势。张炳才另一个小厮弃了橹,持浆靠近,趁机击向颠仆的七郎。此时两船并拢,七郎被狠狠的打中了数下。

七郎有些不耐,欲唤容娘,赵东楼却笑着说了一句:“此处甚有野味,多呆一时也无妨。”七郎只得作罢。

那张炳才非常无耻,见小厮击打容娘二人甚有效果,竟弃了赵东楼,只朝容娘二人号召,小环尖叫连连。赵东楼与七郎气急,一时也没有体例,只好摆布遮挡。

容娘伸手撩水,那颀长的手指伸入水中,平白粗了很多。水草仿佛伸手可及,却常常错过,甚是风趣。一个大波袭来,将船狠狠地撞得晃了一晃。小环忙抓紧容娘。然波浪不断,划子摇摆的短长,那边七郎叮咛容娘坐稳。

他骂了一声,叫一小厮去摇橹,定要撞翻小舟。

赵东楼阻住世人,对七郎道:“那边有渡口,不如从河上回吧!”

七郎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话:“那…,赵兄,本日怕是不便利,你看…,他日再请赵兄吧!”

这话却惊醒了七郎,目睹这一行人已是引得路人侧目,若再要与赵东楼推委,恐更是不妙。无法,七郎只得同意。

终究到达新屋地点。往昔的臭水沟已然消逝,一排五户极新的院落相连并立。小小院落,里头几间房屋。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只是比平常的院落小很多罢了,然房屋松散,平常人家也足可住了。两端又各挖了排水沟,长长的引到清江河里去了。

此时两船相距不过手臂之遥,所幸那浆打的仓促,并未打中赵东楼。小舟梢公见状不妙,伸浆用力抵了那船船帮,紧划几下,将船划开。

赵东楼与七郎停了谈笑,冷冷地看向那边。

小舟上的梢公将浆横了横,欲偏头让过游舫。

那赵东楼非常迷惑,不知七郎和容娘何为?他问七郎,七郎语气含混,想是不肯奉告。他朝身后小厮私语了两句,那俩小厮悄悄退下。

那边船上传来一声冷哼,阴冷的声音如游蛇般钻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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