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坐吃山空了。也不知当日从旧都带了多少宝贝,供得起这一家子人在临安吃用?看叔父一家人的穿戴,样样讲究,几个妾室小娘子养的非常柔滑,想必并未受甚委曲。何故到这清平县一落地便向嫂嫂讨要车费,实在令人汗颜!容娘心中动机翻了几个跟斗,徐夫人已是派人给付了车费。

容娘忙拉了玉娘上前见礼。徐进之浅笑道:“这便是容娘和玉娘了,甚好。”

容娘呆了一呆,忙牵了玉娘施礼。谪仙挥挥手,直入房中呼娘亲。身后那一群袅袅娜娜,前后入得厅来。容娘与玉娘反倒落在了背面。各自问好以后,那群神仙款款坐定,夫人便问是否一起用些小食。婶娘为首的众娘子笑微微点头。因而厨房又速速忙来,及至巳时方用太小食。世人又是一阵闲谈,夫人早已叮咛下去,筹办午餐……

容娘张了张小嘴,不知偌大个叔父为何还要有依有靠?娘难道更无依无靠?

张管事倒是利落,直言无讳:“二爷并无调派,只靠旧都带来些物事过日。临安事事精贵,这几年并不余裕,手中稍无余钱。”

这边众娘子们一番拥戴。

只听夫人问道:“张管事此来,但是那边差甚物事?”

公然,徐夫人招手道:“过来见过叔父婶婶。”

徐进之亦是欣喜:“如此,明儿我便去县学拜访。”

一时屋子莺声燕语,又有老夫人畅怀大笑,周守安小儿娇声哭泣,热烈不凡。六郎守礼七郎守平自县学返来,又是一番厮见。当晚在老夫人厅堂中摆了三桌,世人共庆团聚。

老夫人听了进之又贡献之心,喜道:“三郎,你有此心便够。我老婆子一个了,还穷讲究何为?”

夫人略停了停,道:“既然如此,明日叫卢管事唤了人牙子,带人去那边。弟妹好歹姑息几个,且在那边将糊口购置起来。免得小娘子并小郎君受累。”

徐夫人见了,天然活力。恰好老夫人娇纵,又不好说得,只将气忍了,当看不见。

初八这一日午后,却下了一场暴雨。屋檐下雨滴似珠子般连缀而下,汇成水流,在院中肆意流淌。那炎热却散了两分,容娘瞧着院中那瓜藤,愈发翠绿,心道还能收得一回瓜,也就罢了。正入迷间,听到前院鼓噪,蓦地悟道,定是叔父一家到了。忙唤醒玉娘,清算半晌,同去祖母处。

那边却另有一堆人等着见过,徐进之的三个妾室,丁二娘,丁三娘,周四娘,各俱风骚气质,都早有礼品备下。容娘却再也不拿眼瞧了,归恰是金银金饰,看人且看不过来哩。

中间一个面相白净清秀的妇人拉了容娘与玉娘的手赞道:“好生样貌。”恰是婶娘于氏。中间便有仆妇端上见面礼,给容娘的是一副赤金红宝石插梳,给玉娘的倒是赤金镶莲斑纹的项圈。两人忙谢过叔婶。

容娘似懂非懂,然心想毕竟不是甚么功德。娘夙来讲究厚德养心,行事雍容漂亮。现在叔父来归,已是让娘几番变颜了,虽窜改奥妙,然容娘近在身边,如何不知?看来叔父果非常人。

进之直往老夫人处而去,陪老夫人说了一上午的话,说了好些风趣的事,末端道:“娘,昨日见到一个非常剔透的白玉簪子,原想买来给你带的,玉养人哩,夏季里带了又不凉……”

守惟之胞妹瑾娘只幼守唯一岁,恰是及笄之年。杏眼弯眉,兄妹描述皆肖似乃父,肤色白净,见之可亲。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