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洒扫的村妇并外院的成奎帮着寻了个遍,发明后院的小门开了,世人一起寻觅,内心惶恐至极。

容娘嘲笑:“打的就是你这个不知孝义不养老婆的混账!”

“虽不关我事。然一个有手有脚的男人不去打金人保家卫国,不务稼穑养家糊口,却只知吵架妇儿,你道你该不该打?”

“六郎,人间百态,你还要细细咀嚼。知世人痛苦,你方能有所作为。仅埋首书中是不敷的。不知有多少人经历了家离破散,其痛甚在容娘之上。若你感觉容娘惨极,那是你出世太浅!本日我挑起此话,不过是提示你,大丈夫者,勿拘泥于室。至于容娘,她一个娇娇小娘子能熬得过当日,现在也必无恙。”

守中却淡淡道:“罢了,泄了心中愁闷也是功德。两个婢女各罚一个月的月例,容娘归去写五十篇《女论语》。”

容娘却坐在一处山坡上,呆呆的望着远方。气候恰好,山谷中一片朝气勃勃的郊野,间或装点着碧绿的树木,佃农们的房屋掩映在树林以后。时近中午,炊烟袅袅。耕耘的农夫慢腾腾的往回赶,做好了饭菜的婆娘拉扯着嗓门喊自家的小子男人返来用饭。这气象如此夸姣,可容娘的眼睛又渐渐的红了。

山坡下,一个闲汉拎着酒葫芦歪歪扭扭走过,嘴间断断续续的哼着小曲儿,非常对劲。另一边的茅草屋闻声而开,一个婆娘顺手在院中抽了根棍儿气冲冲的迎了上来。闲汉喝的醉醺醺的眼睛眯起来,哼哼嘲笑:“呵,你这婆娘,赶来打你男人怎的?”那架式,也有几分凶恶。

成奎心道:还道您宽弘大量哩,月例倒罢了,五十篇……,前日二十篇还没写完呢,难怪大师都怕大郎!

待守中他们返来,已近亥时。容娘忙命厨娘热了饭菜端上。守中见容娘面色虽沉寂,不复昔日轻松。但举止慎重,神态自如,非常惊奇,不由打量了她两眼。守礼自是非常欣喜。

原待昨日归家,因去看田庄迟误了半天,少不得这日早早解缆。容娘倒是面色安静,玉娘和两个婢女大感绝望,本来来田庄也不过是从一个院子搬到另一个院子罢了。正嘟哝抱怨间,忽听到火线鼓噪。小环悄悄翻开车帘一瞧,慌得忙转头奉告容娘:

那婆娘见男人势败,趁机索要簪子。那男人白了一眼:“扑卖1了。”

言下之意是,六郎,去考举人仕进吧,做大哥的后盾。

百十万人狼狈南逃,是本朝一大热诚。大凡有点血性的男儿皆望报仇雪耻。那闲汉闹了一场,酒渐醒,听到此处,也不由得耷拉了脑袋。

守礼惊诧点头。

守礼震惊,大哥夙来是他跟从方向,如本大哥说你别跟了。这让他一时难以接管。

“你可知她为何从不提曼娘,不提南逃?本日一提却如此悲哀?”

守中缓缓昂首谛视守礼,眼中神采沉重。

容娘止住小环,道:“把鸡蛋退给她,给那妇人一吊钱,好叫她给婆婆看病。奉告魏老三,钱是借的,种麦子也好,做其他事也好,有借当有还。”

这一家子吓了一大跳。那婆娘忙拉了几个小的跪倒,魏老三无法也行了个礼,嘴里却嘟嘟歪歪:“谁家小娘子到处乱跑的,凭地力大!”

厨娘讪讪地,不好归去回话。

闲汉见容娘穿戴讲究,也不敢过分,只莫名其妙:“关你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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