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娘心中速速策画家中田亩。心道,若真那般好的话,家中的水田尽可种上甚么冷水香、白交了。不知稻种代价如何,播种有何方法……?
这个事容娘却做不来主张,她抿嘴想了想,悄悄的戳了戳守中后背。
那贩子听到小娘子声音清脆、说话尔雅,先就愣了愣神。贰内心深思着这绝非农户人家小娘子,这郎君气度,也绝非常人。只是若此二人出自官宦或繁华之家,让人迷惑的是,他们竟然没有主子。
那贩子煞有兴趣的瞧了瞧守中,心道,小娘子恁地夺目,做主的却还是大哥。可见不管大哥有多宠着小妹,到头来,总不能让一个小娘子胡来。他如此想,嘴上却道:“郎君大气。只是我们买卖人,需得一一交代清楚。小娘子所说,乃是买卖正道。”
容娘眼中闪动,也不客气,遂以收成、播种季候、稻种代价等等问之。
那郎君笑着回嘴:“老丈,你却错了。如果老丈收得几石冷水香,天然可将冷水香贩出,换回平常占城稻自吃罢了。便可得钱,亦可充饥,如何不为?”
贩子寂然,与众同业互换了一个眼色,无法道:“既如此,不知小娘子欲买多少亩地步的稻种?”
容娘无法,心道,最后一次,今晚最后一次。情意至此,她的手便伸出去,再次去扯守中的衣裳。守中却似背后长了眼睛,右手一反,将容娘的手紧紧抓住。
狭长的眼睛乌黑幽深,火光在眸子深处闪动,那冷冽的神采也带了两分暖意,不似初初见到时那般瘆人。
她心中想了想,道:“若果如此,便买些尝尝无妨。但代价上……?”
容娘却不紧不慢,道:“庄稼之事,不比平常。如果在铺子里买样物事,一眼便可瞧出好坏。便是当时不能瞧出的,过个十天半月,自可晓得。独独庄稼之事,下了种,秧苗出得可齐,谷粒可会饱满,皆是不成瞻望之事。故此,我若买了你的种子,若收成未有你所说之数,又当如何?”
那贩子倒也坦诚,直言道:“兄台利落。实不相瞒,此两种稻种。虽入口与代价甚优,但对地步极其抉剔,不若其他占城稻耐旱,独喜肥饶膏腴之地。故此若家无良田,也是种不成的。”
那贩子却笑了笑,此问他们早有筹办,天然不怕。当下,他便提出,所买的谷种,只需付八成的用度,余下之钱,待来年收成以后再付。天然,此中若因天灾*,又有另一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