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娘但笑不语,赵东楼能从江南路带那些七七八八的物事到寿州,高九郎便能捎带这些物事到合肥,那太平常不过了。不过,这几匹绸缎来的恰是机会,她的衣物不敷,仍要守中的衣裳做些替代。丽娘当时便老是盯着看,她倒罢了,被外人瞥见总不好。况郎中的衣裳旧了,也需购置几件新衣了。
自六郎大婚,两人见面无几,虽昔日容颜熟稔非常,然光阴无情,再次见面时,两人皆有些惊奇。
守中瞧了瞧容娘,她这些日子神采好多了,脸庞不似初见那般瘦,唇色也红润了一些。他伸手。将容娘拉至身边坐下,两只眼睛看着她,似有倦意。
六郎看容娘,心中倒是一酸。她的眉眼还是昔日那般模样,只是瘦得过分,的确便像光阴停止,身子仍如少女普通肥胖纤薄,脸上却已带了风霜之色!
另有面粉一袋,上好粳米一袋,新奇鸡鸭几对,糖霜几包等等。这些物事早就搬往厨房去了,婢女返来,欣喜的报与容娘听,却见到屋里桌上白绫两匹,杭绸两匹,锦缎两匹。婢女不由惊呼,合肥战事频发,市道经纪销声匿迹。若无几分本领,这些物事可难弄到哩!
守中正吃茶,忽地昂首,皱眉道:“你是嫂嫂,该叫六弟才是?”
娘子咳嗽几天了,精力不太好,日更有点跟不上,对不起各位朋友。但幸亏《南宋春晚》将近结文了,娘子会打起精力,将最后一卷完成,尽力日更。感谢各位!
容娘夙来敏感,前番赵东楼来时,她便已觉着守中不甚痛快。本日守中忽地开口要吃酒,她心中一动,却不言语,只应了一声,便自去了。
容娘悄悄的偎在守中怀中,听贰心跳。
高九郎所送之物与赵东楼分歧,赵东楼是网罗万千,高九郎倒是有的放矢。药材也是贵重,一边是个守中舒经活络的,一边是给容娘保养气血的,送的恰到好处。
容娘浅笑,款款福了一福,唤了声:“六弟!”
“若此生再也过不了河,你待如何?”
六郎在此。守中破天荒的未去虎帐,与六郎在外院说了好久的话,回到房中时脸上益发沉寂。
婢女抱着火腿晃了一晃,满脸憨态。
“娘子,这是甚么?是肉么?”
容娘忙答道:“煎上了。高九郎送来的布,不太够,只能给你和陈大哥、四喜大家做一件新衣裳,不消耗多少光阴。你这也不准、那也不准。总不能叫我成日躺着吧。躺多了,骨头酸痛呢!”
容娘正在做裁剪,她见守中出去,便放下剪子,斟了一盅茶递畴昔。
守中朝那边榻上抬了抬下颌,道:“做衣裳亏眼力。你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家中只要这么几小我,做甚么衣裳。药煎上了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