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德兴心中悄悄诧异,他实在早就传闻过这岑溪龙氏龙傲天的名头,只是等他见着这真人,却发觉此人样貌也不过是平常的风骚俶傥,见他身形行步,工夫是有的,却也不像那些传闻中的深不成测,反倒模糊的还透出一股踏实来,莫不过是这龙傲天决计藏拙,或是他们龙氏一族独占的武功?但是钱德兴很快的就将这些设法给撇开,便是这龙傲天靠近了与他会晤以后,钱德兴觉着像是被甚么给影响了,当下内心就忙不迭的认同,这龙公子公然如传言普通真乃少年英才啊。
龙傲天还想再听此人多说几句呢,却被那庭中一莽汉给打断了,就闻声他卤莽的扯着嗓子大喊道:“呸,你这魔头那里称得上是客,不过像那龟儿子鬼鬼祟祟的……”
龙傲天连眼都不舍得眨一下的盯着那人看着,接着,他便闻声那人开了口,龙傲天只感觉闻声这声音像是被清风抚过心头,不免有些沉浸,那人仿佛还带了些戏谑的笑意:“有朋自远方来,这就是钱家的待客之道?倒叫我好生绝望――”
龙傲天附和的点头,早在到来之前,他就已经传闻了很多有关这个钱家的传闻,说是现在的钱家家主当年但是扬城的总镖头,这家大业大的,但是剥削了很多的财帛,但是这钱总镖头却想得通透,晓得他们钱家到底薄弱,守着这么大一笔遭人觑觎的财产恐会糟来灭门之祸,便早早的带着笔银钱投身进公理盟,求得盟主的庇佑。
只是除了这些,人们常常还得在最后感慨一句这钱德兴虽说甚么都好,倒是生了个忒不成器的儿子。钱德兴与其夫人也算得上是伉俪情深,两人共育二子,但最被钱德兴看中,也是最为肖父的大儿子,在他十八岁那年外出押镖时被钱德兴的仇敌所害,钱德兴也恰是因为受此刺激,终究挑选了金盆洗手,只是他那小儿子,因为这些年来钱德兴伉俪多出门在江湖中闯荡,故而这小儿子被祖母扶养长大,想也晓得,白叟家对孙子老是宠嬖过分,加上又遭到落空大孙子的刺激,故而对这小孙子是更加的宠嬖起来,钱德兴伉俪想管束而不得,以是便硬生生的教出了个败家子来。
龙傲天再一旁不颁发任何评价,主如果他事前已经晓得了这钱德兴的小儿子并不是像他所说的无缘无端的受了魔教的毒害,是他本身在外边喝多了酒,发疯,把那路边的挑货郎给打死了,正巧那挑货郎的老婆是从南边来的,是圣教某个小头子标女儿,与这心上人私奔到了这里来,见到丈夫惨死,这老婆是个烈性的,就要为她的丈夫报仇,可她一个弱女子到抵挡不过一个男人的力量,虽说死前恶狠狠的将那人的脸咬烂,可最后还是被那钱德兴的小儿子先奸后杀,而这女子许是也预感到了这结局,在找人报仇之前,写了信将她的女儿交予她的父亲照顾。等这魔教头子接了信,当下涕泪纵横要请教主替他报仇,适值那教主正要放圣教的门徒下山历练,便投了这帖子到钱家来。
钱德兴叹一口气,接着便叮咛下人将他那小儿子给带出来,龙傲天见着那人,没忍住别吓了一跳,只见这钱德兴的小儿子脸上抱着半块纱布,许是裹得紧了些,这形状就变得较着,那被抱住的脸上生生的凹下去一块,像是被甚么给咬掉了半边脸似的,加上他面貌受了损,畴昔又是最爱沾花惹柳的一个,那些个相好门见了他如许躲都来不及呢,以是这钱家的小公子日积月累的戾气便在脸上显了出来,好一个鬼见愁的模样。这都让龙傲天不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