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是宫灯高悬,敞亮如昼。太子爱卿果然是站在梨花木书案的背面,一边默念着《品德经》,一边用小楷誊写在宣纸上,铁划银钩一笔而下,如行云流水,美不堪收。

对于这一点,爱卿一向忿忿不平,还缠过父皇,要给景霆瑞应有的名分和职位。

「皇后不准您坐在椅子上抄书,以是才把这里的椅子锦墩都撤走了吧。不过,只要不是椅子就成了,您坐这儿也一样的,剩下的,部属来写就好。」

爱卿晓得景霆瑞固然是景亲王家的宗子,但碍于庶出的身份,以是并未获得亲王府的世子名分,而那些繁华繁华,以及世袭光荣都将由他嫡出的弟弟,小他一岁的景霆云担当。

「咳,这么说,你晓得我被罚抄书了?」爱卿的脸更红了,固然不是头一回了,但是跟着年纪越来越大,总感觉这类事被景霆瑞晓得是不好的。

「呵,殿下,那些都是公事,身为臣子,替皇上做事,是理所当然的。」景霆瑞浅笑说,把爱卿放了下来,伸手抚摩着他的头。

「晓得啦,下次必定不会了。」爱卿鼓起腮帮子,他可心疼珂柔了,比摔着他本身还疼呢!

真不知是不是总被太子傅罚抄书的干系,他的字是统统皇族子嗣里写得最好的,算是歪打正着吧。

他拿起笔,照着爱卿刚才写的处所,接了下去,「我舍不得您站着誊写,而我都替您抄过7、八回了,对仿照您的笔迹是驾轻就熟的。」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儿又没旁人。」景霆瑞的胆量不是普通地大,浅笑道,「小德子也不会出售您,最首要的是……」

「是!殿下。」小德子报命,一溜小跑去了。

「在哪儿?」爱卿听到有吃的,公然又精力起来了,那股活泼劲儿,的确能看到他屁股背面,有尾巴在摇摆呢。

「就是说……唔……。」太子傅当初如何讲授来着,爱卿歪着束金冠的小脑袋,用羊毫尾端几次搔头,嘀咕道,「就是说……天子要依律治国,兵戈要出奇制胜,不成以惊扰百姓,等等啦……。」

「殿下,抱愧,部属返来晚了。」

「不,没甚么。」景霆瑞莞尔一笑,将太子抱入怀中,低着头,在他耳边说道,「您只要这个模样就好,无需为别的事情滋扰。」

「瑞瑞,我会对你非常非常好的!」爱卿却还是皱着秀眉,发誓般地说道,「以弥补你不能归家的遗憾。」

连煌夜也会妒忌地抱着他道,『卿儿,你的侍卫朕只是借用一下,他虽出宫去了,但另有朕陪着你,不是么?』

「瑞瑞?」爱卿看着景霆瑞,不明以是。

爱卿托着下颚,坐在桌上看景霆瑞写字。那真叫一个缓慢,并且笔迹笔划,底子是如出一辙。

「是,殿下。」小德子卖力地替太子磨墨,书案上堆着这么厚的一迭白纸,这罚抄恐怕要抄到半夜吧。

不过,他毕竟是太子殿的人,以是景霆瑞每次奉旨出宫,爱卿就很不镇静,那的确是盼星星,盼玉轮般地等他返来。

夜更加地深,小德子扑灭了更多盏烛灯,而爱卿看着看着,竟然犯起困来,哈欠不竭,小脑袋一摇一晃地,不知不觉就靠在景霆瑞的右肩上。

「瑞瑞,我如果晓得你是回王府的话,就不会催着你返来了。」爱卿停下笔,一脸的歉意。

「如何会,太子殿下您在部属心中,永久是第一名的。」景霆瑞在旁人眼里,固然长得极俊,却不爱说话,也不爱理睬人,给人的感受像一大块冰,还时不时地透出一股拒人千里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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