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咱家花魁住的处所。」老妈子愈发必定对方的来头不小,只是吃不准他的身份,说是贵族少爷吧,全然没有那种纨绔之气,说是大官爷吧,也不像,年纪实在轻了点。
不过,这在镇香坊是司空见惯的,不会有人嘲笑他们。在分开画舫前,有童仆帮他们经心打理安妥,老妈子再恭送客人下船,重新到尾都不会有分毫的怠慢。
没想,老妈子下楼还真一眼就瞧见了潆泓口中描述的男人。他生得高高大大,一看即知是习武之人,穿戴一身质地不错的绸衣,最首要的是――他长得可真俊!
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意兴阑珊,怪不讲姿势的,因为他坐在画舫最高的三楼,其他的少年都在楼下接客,一楼是打茶围的处所。
青衣男人很等闲地就进入船舱里,要晓得来这儿的客人,得要熟人先容方可入。
到了半夜,经常有满脸酒气的客人,搂着标致的小倌往二楼上去,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衣衫不整地下来。
潆泓就不消下楼去作陪,全部三楼都是他的地盘,不但有梨花木雕镂的豪华床榻,另有气度的大铜镜、华贵的玉石几案、檀木箱柜,以及一个很大的桐木澡盆。
打茶围,便是陪着初度到来的客人谈天,期间少不了喝酒划拳、搂搂抱抱,也有歌妓演出,是画舫里最喧闹的处所。
只是光靠着他这副漂亮、高大的样貌,就足以在这琉璃画舫上通行无阻了,因为潆泓最喜好面貌都雅的客人,这能讨得他的欢心。
因为在这里,不但能够遴选女人作伴,另有斑斓多姿的少年,那些全数颠末调教,晓得如何媚谄客人的少年们,总能把富人的荷包子榨得一个铜子儿也不剩,让老妈子笑得不见眼。
「第一次来,不免怕生。」老妈子却不怕他的冷脸,反而更主动了,「您的火伴想必是自个儿寻欢作乐去了,您不找他也罢。这儿的货品恐怕也入不了您的眼,走,我带您去上房,保准您对劲。」
「上房?」男人终究开口,声音好听得就像是钟乳石上滴下水来,滴答的一声,有种绝代灵动之感。
达官朱紫也好,还是本国的商使,都爱来这里寻花问柳,安镇坊除了有一栋栋3、四层高的观河楼,更有悬结彩灯、花团锦簇的画舫。
说是来大燕商谈临时停战的,但皇上思疑停战是假,来刺探军情黑幕是真,故而让景霆瑞暗中调查。
这灯火光辉的安镇坊依古桥河道而建,风景迤逦如同画卷,是皇城驰名的妓馆集结地。
『甚么人?!』他瞪大了圆圆的杏目,借着月色与灯火,看到那人并未穿夜行衣,而是藏青色的衣衫,腰间模糊有佩玉闪光。他轻功极好,如燕儿般落在船船面上,有几个虎背熊腰的打手在那守着,却浑然不觉背后站着人。
俗话说得好,食色,性也。
「呵呵,成心机。」潆泓灿然一笑,伸手摇了摇放在玉几上的铃铛,老妈子来了,一脸献媚地笑,「泓儿?想要甚么?」
固然,这些少年日子过得也非常津润。此中最美的花魁少年,是年方十六的潆泓,他还能本身遴选客人,那些肚满肥肠的乡绅土豪,完整入不了他的眼。
他正要昏昏欲睡之时,俄然,一争光影掠过河面,他一惊,顿时睡意全无。
只是,他从将来过过烟花柳巷之地,更别提如何喝花酒,搭讪花魁了,任务又要奥妙停止,他正想着该如靠近花魁,这老妈子就一脸贼笑地呈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