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亦复议!”
“哦?!早立太子?众卿都是这么以为的么?”刘彻闻言一愣,继而不觉得意的一边把玩动手指上的碧玉扳指,一边不辨喜怒的缓缓道。
“臣复议!”
“呵呵,看来早立太子一事还真是民气所向呐!”刘彻见状竟是笑了,抚着衣袖上精美的暗纹金边,道:“那依中大夫看,朕当立哪个皇儿为太子才适宜呢?”
“立储之事,虽是陛下的家事,却更是关乎我大汉兴衰祸福的大事儿。吾等这些个臣子,食君之禄,自当担君之忧,怎可坐视不睬,不为陛下分忧?!公孙大人啊,我们这些为人臣者,当以大义为先,怎可如大人你这般瞻前顾后,畏首畏尾,鼠目寸光?”
“为陛下分忧,是身为臣子的本分,那里当得起陛下的厚赏?”主父偃面上谦善道,眼里掩也掩不住的对劲却透露了他此时的表情。
顿了顿,像是颠末一番沉思熟虑般,考虑着道:“不过,依为臣鄙意看,众位皇子中,当属二十八皇子刘据品德最为贵重。其母披香殿卫娘娘温良谦恭、素有贤名,其舅大将军长平侯卫大人忠君爱国,屡战匈奴,屡立奇功,功在社稷;就连其表兄冠军侯霍去病,也是少年将军,率军出征,军功彪著。是以,通观陛下众皇子,唯卫夫人所出的二十八皇子,有乃父之风,可堪储君之位也!”
“臣复议!”
“臣亦复议!”
“臣复议!”
闻得此言,大堂之上如同沸水被煮开般,刹时炸开了锅。但是,还不补待以御史大夫公孙弘为首的一干刘彻亲信反应过来。大堂上便如同煮饺子普通‘扑通’‘扑通’的有人下拜,连连复议道。
……
“臣复议!”
……
瞥了一眼身后这群跟着主父偃一起起哄的大臣们,公孙弘眉头不由一蹙。这些人一多数都是平时说话没甚么分量的中基层官吏,不消想也就是平时那些唯主父偃马首是瞻的溜须拍马之辈。另有一小半,悄悄睃了一眼立在武将最前端的大将军长平侯卫青,呵呵,这些人不就是与这位夙来较好的么?呵,本日之事,其寄意,的确就是昭然若揭,不言而喻了嘛!披香殿里的那位卫娘娘,看来是再也按耐不住了啊!啧啧,她那二十八皇子,也不过是个七岁冲弱,何必如此急不成待?!更何况,她的儿子上头另有二十几个哥哥在哩,这孩子非嫡非长的,太子之位伦不伦获得他,还是两说哩!
“公孙大人此言差矣!”一旁的主父偃不欢畅了。他本年来在朝堂内风头正劲,仅官职,在一年的时候里便连升了四级,正可谓是圣眷正浓。但是,今上的隆宠,却也养大了主父偃的气性与野心,更使得他眼高于顶,养成了一副全然不把别人当回事的臭脾气,动辄肆意妄为,获咎了很多人。世人只不过是见得现在陛下正信重着他,碍于今上,遂才无人敢与之计算。却更加养成了他放肆放肆,不把别人放在眼中的臭弊端。御史大夫公孙弘虽是比主父偃本身更得刘彻爱重的重臣,职位也比之高出很多,但在贰心中,对这公孙老头却也无甚恭敬之心,乃至于,在心中还多有骄易之意。是以,冲着公孙弘提及话来,主父偃的嘴上便是涓滴不加粉饰的不客气:
真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呵,好一句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看来中大夫你还真是个晓得为朕分忧的好臣子哩!唔,如卿这般衷心侍君的好臣子,朕是不是该好好犒赏一番,以做表扬呢?”刘彻闻言满眼笑意的瞅着作一派公理凛然状的主父偃,一手抚摩着本身的下颚,好整以暇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