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似是忆起甚么,直直朝着妆台前走去,深深凝睇着镜中本身的模样,很久方轻叹道:“光阴终是不饶人呀!一转眼,我们都老了!仲卿,我们都老了!”
“娘娘……”青衣与桂枝仓促跟上前来,忐忑的悄悄唤了一声,讷讷不能言。
悄悄拍了拍桂枝的手背,卫子夫方冲着桂枝温婉一笑道:“你服侍我这么多年,夙来是个忠心护主的,本宫内心稀有的很!本宫亦天然晓得,你讲讲那一番话儿,也不过是替本宫抱不平罢了!只是,你讲讲真真是错怪二十八皇子了哩!据儿,他自小就是个孝敬懂事又长进的好孩子。现在,他已长大成人,做为一名成年皇子,成日里自是有很多事需求他去繁忙的,又那里来的闲暇时候来陪我这个老太婆?唉,本宫这个做母妃的,在这深宫当中得宠失势这么多年,帮也帮不了他甚么,又如何能再拖累于他,让他不得长进?”
“如此,儿子便告别了!”刘据面色一松,悄悄一揖,便再次回身大步拜别,斯须,便出了殿门,消逝在披香殿门前、
“娘娘,娘娘恕罪啊!”桂枝闻言神采不由一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抖抖索索的讷讷道:“奴婢,奴婢也是一心心系娘娘,见不得娘娘受一丁点儿委曲,才,才一时口不择言,浑说了些浑话。还望……还望娘娘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宽恕了奴婢这这回吧!娘娘~~”
“娘娘,殿下他……他这个模样是不是有点过了?如何能如此待娘娘您呢?”待得二十八皇子的身影消逝不见,一向悄悄侍立于一侧的桂枝有些忿忿的小声嘟囔道:自家娘娘如何说也是怀胎十月辛辛苦苦将其生下的生身之母呀!殿下待自家娘娘怎能如此不恭敬?!
“娘娘……”青衣闻言悄悄嗫嚅了一声,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是好,只得讷讷的合上嘴。
“……娘娘说的极是!只是……您可不要忘了,昨日长平侯府特特遣人来报的动静,长平侯爷现在的身子但是不太妙咯!”青衣顺着自家主子的话头说,将本日本欲与二十八皇子说的‘大事儿’谨慎翼翼的提了一遍;“娘娘,您看,此时我们到底要不要向据皇子道明,也好让殿下心中有个数儿,早作筹算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