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香殿
“娘~~您胡说些甚么呢?甚么死不死的?您会好起来的啦!您是堂堂长公主殿下,是千岁千岁千千岁,如何会就如许没了?”阿娇抬眸忍住几欲涌出的泪意,强笑着安抚刘嫖道。纵使明晓得,面前之人早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她,却终是不肯意信赖。或者说,她是不肯意承认,如许一个数十年来,一向将她视如珍宝,疼到骨子里的好母亲,现在就要这般永久的分开她,而她却涓滴有力窜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灭亡越来越近。
“唉,阿娇,都是为娘的错,是为娘当年的一丝执念误了你的毕生呀!自小,为娘就疼你,总想着将这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遂才处心积虑的为你挑了刘彻那样一个丈夫,一心想着让你登上那母范天下的皇后之位,成为这人间最最崇高的皇后娘娘,方是我儿今上最大的福分。但是,谁曾想,会是现在这幅情状?见到我儿现在如许,为娘悔怨呀!这些年来,为娘常常在想,倘若当年,为娘不是执意以为唯有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才堪配我的阿娇,而是则一勋贵世家后辈中的青年才俊,将我儿下嫁了去,我儿此生会不会更幸运、欢愉些?或许如此,我儿现在早已儿孙合座、安享嫡亲,毫不会如同现在这般,落得小我到暮年却连个能够承欢膝下的孩儿都没有的地步。常常想来,为娘都是悔不当初!阿娇啊,是为娘害了你,是为娘害了你呀!呜呜,你现在这幅情状,叫为娘如何能放心的去呢……”话到最后,已是气若游丝,末端,刘嫖那干枯的双手快速从阿娇的面庞处滑落,身子一僵,缓缓闭上了双眼。
世人闻言皆是一怔,斯须,哀恸哭嚎之声便响彻全部陈府高低……
“小蹄子,你眼皮子未免也太浅了点吧!这才哪儿跟哪儿啊,我们娘娘现在还只不过是替皇后娘娘代掌一下宫务罢了,这如果今后……呵呵,到得当时,我们娘娘的好日子才方才起个头咯!”青衣闻言,不待自家主子发话,便抢先一步冲着桂枝嗔道。
“娘娘,您现在可算是熬出头咯!呵呵,瞧瞧那昔日里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人现在那一个个对着娘娘您奉承奉迎的模样,可真解气呀!”桂枝一面善络的悄悄为卫子夫捏着肩膀,一面喜笑容开的嘻嘻笑道。
“姐姐说的是何意?”桂枝闻言便是一愣,眸子咕噜一转,便迸收回一丝掩也掩不住的喜意,道:“姐姐所说的……但是阿谁位置?”说着,一手还冲着椒房殿的方向虚指了指。
“我儿不要难过。常言道,人或七十古来稀,为娘现在却已是年过八旬,现在即便是就这么去了也没甚么好可惜的、亦没有甚么好哀痛的,为娘非常满足了!只是,为娘临终之前,终是放心不下我的乖女儿……”刘嫖衰弱的笑着,伸出干枯的双手颤颤巍巍的抚上阿娇的面庞,尽是慈爱与顾恤的呢喃道:
注:①史乘上并未记录馆陶公主刘嫖归天的详细年份,此处为作者诬捏。(未完待续。)
“哼,幸亏你这小蹄子还不算笨么!”青衣闻言,满含对劲的笑了:“我们那位皇后娘娘执掌宫权几十年来,你有见过她放过权么?她可夙来都是将宫权吃紧的抓在本技艺中,不由她人觊觎半分的。没曾想,此次竟如此等闲的便将宫务交于了我们娘娘打理,你道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