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闻言一个****着上身浑身肥肉的狱卒顺手至牢房一角的铁炉上拾起一已是烧得滚烫的烙铁,不由分辩的将其狠狠往公孙胸口上按压了下去。
“呸,真是个贱骨头!”狱卒暗骂一声,冲着江充一脸奉承的笑道:“大人说的是!可不是我们这些做小的的没有号召好公孙大人么?呵呵呵,得嘞,您就瞧好咯!”说着几个狱卒便人手提起一个烧得赤红的滚烫烙铁,挨个地向着公孙贺身上号召。
公孙贺收回了一阵阵撕心裂肺般的低吼。渐渐的,他的声音越来越缓、越来越小,终究任是狱卒们不断的拿着滚烫的烙铁在他身上号召,他也再也没有了任何反应。
“诺!”一个狱卒忙提起早已筹办好的满满一桶水,劈脸盖脸的朝着公孙贺兜头浇了上去。
“……如何会?不会的,不会的,父亲,您……多虑了,江大人他,他都说了只要,只要我们肯招认,他会在陛上面前替我们讨情的,想来到得当时,我们,我们会没事的吧……”公孙敬声讷讷的道,越说到前面,越是底气不敷,想来此时贰心中也清楚,自家父亲所言一点儿也不虚。
“爹,我也不想如许啊!孩儿也不想如许啊!但是,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呜呜,到得现在孩儿也顾不得其他了,只要,只要有人能给孩儿一条活路,孩儿,孩儿甚么都情愿!”公孙敬声语气哽咽着道。
“哼,你觉得你依着他的话招认了便能有个活路?敬儿啊,你好胡涂呀!我儿想过没有,一旦你依着江充这逆贼的话儿招认,在攀咬出了你的表姐妹、表兄弟的同时,便也是坐实了你参与巫镇今上的罪名了。巫镇今上,多么大罪?你以为,你还能有命留在此大家间么?不但是你的性命,恐怕就连我公孙家满门的性命也要就此就义了呀!到头来,你不但仍旧逃脱不了一个极刑,还平白扳连了你的一干亲人啊!这等令亲者痛,愁者快的蠢事儿,你也要去干?胡涂,真真是胡涂至极!”公孙贺痛心疾首的道,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半晌,见公孙贺还是杵在那边动都不动,方有些讪讪的对江充道:“大人,您看这……”
一旁一个机警的狱卒这时,顿觉事情不对,忙上前去轻探了探公孙贺的鼻息,半晌方冲着江充拱手道:
”甚么?!父亲,父亲,呜呜呜……“一旁一向焦心不已的公孙敬声闻言立时悲怆不已的大声哭嚎起来。
“啊~~~~~~”
他缓缓踱至公孙父子的尸身前,取出一方打头鲜明写着‘供词’二字的绢帛,别离握住父子二人的食指,就着地上淋漓的鲜血,在绢帛之上盖上了一大一小两指模,待血迹干枯,方谨慎翼翼的将绢帛重新收好。
狱卒心道不妙,忙扔下烙铁,几个箭步到得公孙敬声近前,细心查抄了一番,方冲着江充道:“启禀大人,公孙敬声这逆贼咬舌他杀了!”
“给我浇水。“江充沉声叮咛道。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江充,在你眼中,我公孙敬声是有多么美骨气,还是没脑筋呢?你以为,在你残害了我的父亲以后,我,公孙敬声还会乖顺的服从你的话儿行事,任你摆布么?你做梦!”公孙敬声闻言如同听到了这世上最是好笑的笑话普通,按捺不住的狂笑了起来,笑到最后竟已是满脸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