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太夫人啊太夫人,您这模样又是为哪般啊?您这……不是自虐么?说句做下人该打嘴的话,您这……又是何必呢?的确就是自找罪受嘛!
“……墨菊,甚么时候了?”华服老妇俄然自神游太虚当中回过神来,瞥了眼身边一向冷静躬身侍立的中年仆妇,悠悠的道。
谁知,华服老妇却似涓滴没有将中年仆妇的话给听出来似的,只是自顾自的盘跚着上得前去,伸出一双充满皱纹与老年斑的手,在那方红色丝绒之上悄悄的来回抚摩。
“唔~~,这个味儿……对,就是这个味儿,主子之前就是爱吃这模样的菜!”华服老妇微眯着老眼细细的咀嚼着口中的食品,半晌方啧啧点头道,眼中明灭着模糊的泪光,兀自唏嘘道:
每日起床后、寝息前的第一件事,便是定要来这个念恩台一拜的,这么多年来,竟是风雨无阻,多少年来如一日啊!跟平凡人家给主母晨昏定省似的。每天竟还都是这模样冲着正中心的阿谁被红色丝绒掩了个严严实实的物件三拜九叩的,那但是货真价实、扎踏实实的三跪九叩啊!多少年来,就没见这老太太打过一次扣头的。全程亲力亲为,还不让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帮手,连搀扶一下,都不成以。
“诺!”
“唔~~,可不是么?你别看主子她是一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就觉得她于碎务上不通了。(未完待续。)
“太夫人说的……是大行烈帝陛下么?”墨菊闻言,有些讷讷的道。对于主子的阿谁曾经的主子,她的心中是又敬又畏的。大行烈帝陛下啊!那就是一个传奇!如此的一个传奇似的人物,又怎会不令得她如许的一名凡夫俗子又敬又畏呢?
“嘿嘿,瞧太夫人您说的!我们那里敢怠慢从宫里出来的御厨大人啊?一早就好吃好喝、好穿好戴的供着咯!一则,这毕竟是打宫里头出来的人,金贵着呢;二则么,咱侯爷一早就说咯,将这位御厨请返来,就是专司为您筹划饭食的,叫我们好生服侍着哩!说是,只要把这位给服侍好了,这位才气万事无忧,这位万事无忧了,才气没有后顾之忧的放心替您捣鼓合您胃口的饭食,如此一来,我们的太夫人说不得胃口就能好起来,每日里多进上一口半口饭食哩!如此,这个厨子,也算得上是功德无量咯!”
“哦?!是么?那我倒是要好好尝尝!”华服老妇闻言,兴趣颇高的挑了挑眉,表示侍膳丫头给她布菜。
墨菊一边冲着侍膳的丫头一个劲儿的使眼色,一边冲着华服老妇笑得一脸奉迎而奉承。
慈寿堂东侧间的花厅内
“又胡说!”华服老妇闻言,好气又好笑的轻点了点墨菊已经泛着皱纹的脑门,悄悄的摇着头道:
“哦?!另有这事儿?”华服老妇闻言挑了挑眉,一张不满皱纹的老脸上不再是一贯的古井无波,倒是显出了几分兴味:“他拜的阿谁徒弟,本来是在那里当差的?御膳房?还是椒房殿?”
一边抚摩动部下的丝绒,一边安步目标的望向了窗外的天涯,直直的迎视着窗外现在正在冉冉升起的朝阳,一双浑浊的老眼却垂垂变得迷离起来,垂垂的似有泪光在眼中模糊翻涌,嘴中兀自似喃似嗔的呢喃道。
“……老了!老了!主子啊~~,您这无用的奴婢也老了呐!不顶用咯!真真是不顶用咯!就连每日里迟早来给您请个安,略略的尽一下孝心,也不甚得力了呐!没用啊!真是没用啊!可叫主子您看笑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