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二人下山以来,了尘对陈了的修炼也是越抓的紧了,一得了空,便教陈了盘坐下来修炼,这几日,陈了除了赶路就是修炼,这类苦行僧式的糊口让陈了叫苦不迭,了尘性子淡泊从不勉强别人做任何事,不知为何,此次倒是狠下心来,任陈了如何抱怨,他都无动于衷,白日里赶路,到了晚间他就逼着陈了接着修炼,在修炼中规复耗损的精力和体力,能够这么说,陈了现在连睡觉的权力都被剥夺了,在这般状况下,那小无相功的口诀也终是授尽了,陈了的内力也是日趋深厚,不过,了尘却连驭物飞翔如许简朴的神通都没授予他,以是,陈了也只是空有内力罢了,不授他神通的启事很简朴,各门各派的神通向来不过传,陈了非佛门弟子,天然不在传授之列。
他二人这般不知倦怠的埋头赶路,直到日影西斜方停了脚步,已然又一次错过了客店,现在二人身处一片竹林中,面前是一座烧毁的地盘庙,许是年代长远,墙上的朱漆多数剥落了大部分,那两块门板也悄悄地躺在地上,当真是破的不能再破了,走上前去,却看门前另有一副春联,竟还没脱落,只见,上联写道“位列上中下”下联写道“才分六合人”横批则是:福德正神,了尘道:“彻夜,就在这里歇了罢”
陈了这般打趣的说道,张横忽想起那日在镇上碰到他二人时,陈了挑着担子气喘吁吁,而了尘则拄着禅杖信步而行,直至本日才晓得那担子里放的是药材,而陈了的言外之意是让张横取走些药材好令他减轻些承担,张横知其美意,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便谢过二位了。 ”
了尘被他这一番说辞驳的是哑口无言,笑着摇了点头,并不说话。
了尘则是侧身躺着,背对陈了,一双耳朵活络的听着统统非常的声响。
……
了尘自知光阴无多,便决意不肯在此地逗留,将所需药材尽数赠送张横佳耦后,了尘便提出告别,张横自是不肯承诺,无法了尘去意已决,苦苦挽留无果,他伉俪只得含泪送别二人。
了尘道:“那按你所说,我们要在这里住上一晚,岂不是也要缴钱了?”
陈了则是乖乖地盘坐在地,遵循小无相功的功法线路,一圈又一圈地运转着体内的真气。
陈了道:“大和尚,你又错了,你说这地盘庙是谁建的?”
了尘含笑点点头,深深看了陈了一眼,不知为何,当陈了说“小弟这肩上的担子但是重的紧”的时候,了尘心中却模糊有些不安,大抵现在笑吟吟的陈了也没有想到他竟一语成谶,将来的路他会走的非常艰巨。
这日,一处官道上,数十骑人马狂飙而过,马蹄下溅起点点的泥花,绽放了扬尘,一时候黄埃蔽天,使得一旁的路人纷繁掩面遁藏,骂不断口,却见风尘里有两人结伴走来,一人身穿月白僧服,手拄禅杖,单手立掌胸前,面相驯良,再看另一人穿戴葛麻衣衫,挑着担子,年纪不过十六七岁,恰是了尘二人,那日,他们与张横告别时,陈了承诺了素娘去法严寺寻她的弟弟,而法严寺位于中原北方,距清溪镇约莫有两千余里的路程,以是二人一起除早晨歇息以外,并不敢过量的停歇,距今,他们虽已经连赶了五日的路,也只行了九百里,陈了肩上挑侧重担,自是走不快,而了尘则功力尽失,与平常白叟普通无二,虽说不负重物,度也不比陈了快到哪去,当然二人以赶路为重,但这沿途九百里施医施药却自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