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终是不堪重负,含怨他杀了,至死还握着王爷相赠的玉簪。
也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月妃正得宠,正妃花云裳被打上天牢,她便把心机转到了王爷内里的女人身上,这个利诱人的花魁,天然首当其冲。
采盈岂是笨人,她们真如果沦落风尘,便是赶上个好傍身的高朋,那也落不到好了局。
“委身青楼,能有何前程?”紫珠夙来自傲,此时也有些懊丧。
“依你的意义,我们还真就没个前程了?”采盈问。
“死者已矣,王妃她便有百般不是,也该是入土为安了,你我落得如此,也不过是造化。”采盈低着头,不知所想。
想这红杏院花魁娘子红药女人,当时多么风景,可现在不也一样是气数已尽?
阿谁利诱王爷的花魁娘子。
“呵呵!”紫珠冷冷一笑,“真不晓得你是装傻还是如何的,说你纯真吧,你偏又是个深沉的,枉你读些诗书,竟不知‘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来女子善妒,不如男儿漂亮,王府管束森严,王爷又是个狠戾的,尚且另有个暗复兴风作浪的月妃,一个不时防备的兰贵妃,那些个松弛的大宅门,又岂会有例外?真做了侍妾,倒还不如沦落风尘呢。”
“紫珠,你又何必与逝者耿耿于怀呢,王妃她宅心仁厚,你是不体味她,”采盈说,“你我本日境遇,怪谁也怪不得她头上,真要怪起来,当属王爷和月妃,可我们有何资格见怪他们?”
红药……
花云月是把兰贵妃哄得服服帖帖的,两人筹议着,派人把红药掳了,愣是将人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一张花容月貌,生生划了数十道口儿,端的是可骇至极。
“你说得倒是冠冕堂皇,莫非命贱就该死被糟蹋?”
“看紫珠姐姐模样,仿佛心头也跟个明镜儿似的,明知月妃暴虐,可为何恰好还对她唯命是从?”
如何会不记得,咬了咬唇瓣,采盈低声道:“那是月妃心狠手辣……”
俱传她是得了不治之症,送去疗养了,却不知她早已是香消玉殒了。
要说夜煜也实在薄情,便是同措置花云裳一样,把人扔进了乱葬岗,死而无葬身之所。
“事在报酬,我可不信甚么运气,你早已是残花败柳,便是接客也无所谓,可我分歧,我还是冰清玉洁的处子身,若真没法逃离,我也要比你金贵百倍千倍!”
紫珠扯了扯红唇,冷声道:“她暴虐与否,那是她的事,凡是能让我过得更好些,服从于她又有何不成?起码她有才气护着我,现在也多个盼头,不像你,选了那般短折主子,本身死了倒好,还扳连了你我,真真是可爱。”
“造化?”紫珠笑得狰狞,“甚么造化,我可不平,要不是阿谁短折鬼,我又何至于此?哼,她死了倒好,若还活着我定不叫她安生!”
采盈苦涩的一笑:“王妃娘娘是太傅府嫡女,还不是不得善终,这都是命,天命不成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