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中间便是大祭司了,”男人的声音如同别人一样温润,“鄙人司空,家师恰是祁瑞山庄庄主,若高朋不嫌,便由鄙人为诸位带路。”
司野微愣,摸摸鼻子难堪的笑道:“神妃娘娘看着可不像有两个这么大的孩子。”
说完还摸摸下巴豪放的大笑,接着又接到龙九夙不悦的目光,笑声戛但是止,取而代之的是被口水呛住后的狠恶咳嗽。
这个周身披发着野性的小男人不过二十出头,满头混乱的短发别具一格,脑后却蓄着一小撮很长的发,编成辫子用红绳扎着,在脖子上松松的绕了一圈,再斜斜的搭在胸前,剩下一小截微黄的发梢。
天晓得,这个周身男人气势的司野,底子就是个女子,固然言谈举止像个男人,但那光亮如玉曲线苗条的脖子上底子没有喉结,这男扮女装的把戏,也就骗骗这帮子没有知识的前人,连她家小孩子都骗不到。
不,是与香消玉殒的花云裳有关。
男人收敛了笑,眉宇间流出一份眷恋,闭上眼嗅着冰莲纯洁的暗香,道:“鄙人来此赏花。”
司空的话,花云裳也没懂,不过她却听出了他的哀伤,或许这个纤尘不染的男人,亦是个有故事的人吧。
让她心慌的是,她总也有种感受,他的故事,与她有关。
龙九夙阴鸷的目光一扫,她更加不安闲了,当时祭司大人已经戴上了大氅,在阳光底下也像是一个披发着寒气的冰块。
“哇,好短长。”凰小祸眨了眨眼,然后学着司空的模样闭上眼睛,用力的嗅着暗香的氛围,嘟着嘴不欢畅地说:“为甚么小祸宝宝闭上眼睛就甚么也看不见呢?”
与其短发辫子一样让人过目不忘的,约莫是他那张小巧的面庞了。
木流萤,面前的男人,让她越来越必定,她所具有的影象,应当仅仅是花云裳的部分影象,亦或是,她忘记了某些片段。
“你……是谁?”她愣愣的问,分不清那似曾了解的错觉是来自花云裳的身材还是属于她的心。
“嘿,这小娃娃说话好生无礼,甚么雌性雄性,小爷行走江湖多年,还头一次被人说成牲口,气煞我也。”司野双手扶腰,粗着嗓子大大咧咧的吼道,言语间却并非真正介怀被混合了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