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低声问张妈妈道:“这闷葫芦莫不是获咎太蜜斯,蜜斯瞧着仿佛不大喜好他。”
“你干的?”玉琳琅气得满身颤栗,王家大姑爷不觉得意,昂了脖子道:“是我,怎得?”
“是你就好!”玉琳琅蹲下身子,也不管那牛粪多脏多臭,双手一抬一用力,便将那石头往王家大姑爷身上丢去。王家大姑爷明显没推测玉琳琅一个娇滴滴的小女人肯碰那肮脏之物,更没猜想到她能搬得动那块大石头,当时愣在原地,就是那一闪身,那石头恰好砸到他的额头,落到了他的肩膀,一起滑下来,上头的那坨牛粪啪嗒落在他脸上,一股腥臭味立时冲进他的鼻腔。
“打,二妹!打死她!”王家大姑爷护着脸,挺起家子,立时面露凶光,冲上来便要打玉琳琅,王二喜也跟着上来,破口痛骂道:“你这不要脸的东西,害了我弟弟还敢打我姐夫!看老娘今晚拆不拆了你这身骨头!”
一说到这个,玉琳琅顿感沉重,玉小满面皮子耷拉下来,越想越感觉委曲:“姐姐,如果明天再找不到人,我们可如何办啊!”
小满望眼畴昔,可不是呢?玉琳琅一点都不焦急,一手扣着张妈妈,一手拉住天香,轻声道:“别急。也该来了。”
王二喜开初还愣在原地,待听到自家姐夫的嚎啕,赶快冲上来道:“姐夫!”
“甚么?”二人怔了一怔,就听外头传来一声轻笑,“二女人,您这是在做甚么呢!”
说话间,宋正又艰巨地劈了根柴火,他的行动委实过分笨拙,便是天香都看不下去了,低了声道:“约莫在虎帐里不消劈柴?我瞧他非常手生啊!”
宋正自发败兴,起家将劈好的柴火堆叠起来。
过了半晌,又扬声道:“你躲,你躲里头,老娘这就回家叫人,看不把你家房门拆了!臭不脸的!”
没想到他站起来,摆布扭了扭腰,复又坐下来,将方才劈过的柴火重新架起来,“噼!啪!”两声脆响,本该竖着分红两半的柴火直接横着断成了两截!宋副本身都愣住了,过了半晌,面色乌青起来。
“我闹甚么了!我闹甚么了!”王二喜扬了声哭诉:“我还不是心疼天赐!他病在床上都快吃不上药了,你瞧她,一个败落户的蜜斯,住如许大的一个屋子,还能心安理得!还说甚么三天,我瞧她净想着不到三天就跑走呢!老娘今儿就不走了,就守在门口看她想往哪儿跑!等明儿天一亮,我就让她跪在我跟前报歉!臭不要脸的东西!”
“甚么‘理’不‘理’,我王二喜没上过书院,本来就不认字!”王二喜回道,声音落下去,门却咚咚咚重重想起来,想来是王二喜用自个儿的身子撞门,厚重的身子板,竟把门撞得直晃。
“身上还带着伤呐!”张妈妈替她辩白。玉琳琅白了个眼,走到院子里对他道:“喂!”
宋正只听一声不耐烦的声音,抬了目睹玉琳琅站在跟前。夜里见她是个朦昏黄胧的影子,看不逼真,眼下站在跟前,月光照在她脸上,有一层温和的光,约莫跑了一天她也累坏了,面露倦色,眼睛却还是亮的吗,对着他略抬了下巴,冷冷道:“砍不动就别砍了,你瞧这柴火,跟狗啃出来的似得!”
玉琳琅终究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声,玉小满赶快走上去对宋正道:“葫芦哥,你身上另有伤呢,别砍了,把稳伤口再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