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玉琳琅嗫嚅着,想起那日救起他时他浑身高低都是伤,当时惊骇他是不善之类,没想到倒是遇见了劫匪。如许冰冰冷冷的性子,苦痛都藏在内心,最轻易憋出病来。
一杯凉水下肚,那情素很快被他压抑了下去,他再昂首看窗外,玉琳琅已经消逝了,他才慢悠悠道:“若我是她,晓得你是那根手指,非得剁了才畅快。”
“拼集吧。”宋正低声回。侧了头,顺着窗外了望,玉琳琅仍旧将右手的食指含在嘴里渐渐嘬着,颦眉侧头,不知在想些甚么。他的腹下一股暖流涌动,陌生的情素顿生,让他口干舌燥,他不由蹙眉,不动声色地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
玉琳琅的脑袋抽抽地疼,模糊想起那日落水前见过的阿谁男人,现下想起来,只记得当时被那男人迷住了,病了一场,那男人的模样却恍惚了,难不成那枣红大顿时坐的就是周子安?
“玉女人实在机警,怕她起狐疑,我还特地遵循我的尺寸订做了这些衣裳,给你穿到底还是短了些。等过些时候,你自个儿上镇里裁缝铺子买两套吧。”周子安捂着鼻子,声音闷闷的。
“那小孀妇也是挺惨了,遇见谁不好,遇见了你。”周子安手里翻转着玉骨扇,一时没抓稳,扇子“啪嗒”落在石桌上,将一杯茶尽数打翻了,泼了宋正一身,他忙跳起来,抱愧道:“这大夏季的,全湿了可如何是好!刚好我还带了几套衣裳,宋老板如果不嫌弃,便随我去换……你这身不伦不类了,让人瞧见了可得笑话!”
这算是平空发了一笔横财,眼下他们还在,如果他们走了以后,王家约莫又要来闹。恶人自有恶人磨,归正王家来了她也不还,另有张氏给的那四十两……
“你让她放心,她的事儿我全忘了。”宋正回道。
玉小满持续道:“宋大哥定然也是个好人,才气有好报。那日他几乎也死了,绝处逢生遇见了灰灰……哦,不是灰灰,周大哥说,灰灰的原名叫雪女!”
上一世一向寄人篱下,玉琳琅便明白一个事理,银子还得握在本技艺里才算是银子,在别人手上的,毕竟是镜花水月,说没也就没了。厥后出了毅勇侯府,她又明白,银子都是死的,要想让银子活起来,总得想体例先撒出去!
“仿佛还挺熟谙。”玉小满嘴里不晓得吃着甚么,腮帮子鼓鼓的,含含混糊道:“周大哥说,宋年老是个走南闯北的买卖人,交友满天下,曾经还在他府里住过一阵子呐。这回南下做买卖,路上遇见劫匪,火伴都死了……”
“喏……来给大爷我香一个……”那男人嘴里含混着,不知碰到女子那里,女子又是一声娇喘。
当时他和他的兄弟们都闻声了,一群人干渴了大半个月,恰是如狼似虎的时候,俄然来了这么一出*的戏,几乎没把人憋出病来。当时他们只是点头笑,说这女子臀部倒是浑圆,面庞却不甚都雅。他略扫了一眼,便记着了那女子的脸,过了没多久,便总见她花枝招展地站在玉家劈面,一副轻浮的模样。
“雪女啊!”玉小满不明就里地回道。
二人施施然起家,等走远了,玉琳琅迷惑地自言自语道:“他们俩很熟么?”
“半途里遭了山贼,不死已是万幸。”宋正淡淡回,周子安忙笑着回道,“那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宋老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会还请移驾,随我去换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