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吃紧上前,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扣住她,低声警告:“你的声音再高些,全部屋子的人都要被人引来了!”
“酉、酉时!习武?!”一句话如好天轰隆落在玉小满头上,玉小满瞪圆了眼睛道:“葫芦哥,酉时,天还没亮!”
玉琳琅垂下眸子,内心格登一跳:回府住?人在外头时张氏就恨不能吞了他们,如果回了府里,还不是和畴前一样落得寄人篱下的了局?让张氏派丫环婆子来更是千万不能,张氏身边的丫环婆子性子都随张氏,个顶个的凶暴,前一世她在张氏身边便领教过了!
玉琳琅抬眼一看,见是宋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还不是因为你!”
玉琳琅脸不由一热,嗔道:“咸吃萝卜淡操心!有工夫还是想想你自个儿的前程吧!我也不能白收留你,现下你身上另有伤也就罢了,等你伤好了,你得给我下地干活,给我劈水砍柴,给我养猪喂鸡……甚么脏活累活你都得干!哦对了,听张妈妈说你先前还入过虎帐的,得空也教教小满一些拳脚工夫……”
玉琳琅吃紧说着,目睹着宋正嘴边笑意越来越深,她不由愤怒道:“你到底在笑甚么!”
在外人跟前只会板着一张脸装门神,如何在她这儿就跟转了性子普通,没事儿便暴露这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笑得教她瘆得慌!
玉琳琅吃紧喘着气儿,摇点头“唔”了一声,嘴里的热气喷在他的掌心,挠得贰心痒痒的。屋子的烛光摇摆着,映在她的脸上,让她更加可儿,他更加抬高了声音,在她的耳旁吹气如兰:“玉琳琅,你这会闯进我的屋子,是不是想问问我,除了砍柴担水、养猪喂鸡,还无能甚么?”
“这可如何办?”玉琳琅自言自语,正入迷,身边俄然传来打趣的声音:“方才还像是只斗志昂扬的至公鸡,这会如何蔫儿了?”
等玉兆和走后,玉琳琅顿时失了力量普通,脸也垮下来。张妈妈见状想要上前安抚,她气若游丝道:“张妈妈,我肚子饿了,先用饭吧。”
玉琳琅想起方才宋正的眼神,考虑了半晌道:“你宋大哥让你夙起总有他的事理,你的身子一贯不好,习武强身健体何尝不好,酉时虽早了些,那会天也快亮了,你先尝尝几日,如果不成,再同你宋大哥筹议。”
宋正嘴一弯,戏谑道:“是你自个儿想事儿想入迷了,如许魂不守舍的,想起你的情郎来了?”
想起他先前发热那迷含混糊的模样,玉琳琅越想越感觉可疑,这一厢不管不顾开了门,低声唤道:“宋正?”
这一句话声音真是浑厚而降落,言语里带着笑意和摸索,玉琳琅心头微微一动,忽而想起先前他用一样的嗓音问她,“我能住下来么?现下的我,没钱,没权,甚么都没有,徒有一身力量……玉琳琅,我给不了你任何东西,我独一能做的,就是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护着你不受任何人凌辱,如许,你还情愿收留我么?”
说完拂袖就走,颠末宋正身边时,抬眼好生打量他两眼,冷哼一句,迈步出了门。
玉兆和看来是盘算了主张要在她身边安插人,一想到张氏身边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婆子,她的脑袋便一抽一抽得疼。
“胡涂!”玉兆和斥道,“你多年未见他,晓得他的秘闻?他在外头如果做山匪,做贼寇,为非作歹你又如何晓得?你这一屋子老的老,小的小,又没个顶梁柱在这,若他当真是个恶人,我看你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