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良娣拉着她的手谆谆道,“总之这阵子呢,你多去窦府里看望看望窦宪,探探他的口风。太子妃这里,姐姐也替你提示着。”
梁敏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姐姐别担忧。事情一收回来,我就去求伯母压下去了。”
小黄门们都称是应下。
梁良娣急道,“你如何不出去奉告我?”
梁良娣恨道,“可不是么!有了个养女去做太子侧妃,还嫌不敷。巴巴地希冀着有人给她占住正妃的位置,将来她好做皇上的岳母、太子的娘家。”她拍着mm的脊背安抚,“你别怕。太子妃那边已经承诺下来了,这事会成的。到时候你出了梁府,出去单过,不知有多清闲安闲呢。”
梁良娣皱起了两道秀眉,“男人汉大丈夫,如何如许的经不住事?”她谛视着mm的眼睛道,“实在今时本日,你已是太子的小姨。将来...,你的身份又会更高。到当时自有很多好男儿任你遴选,你又何必固执面前这一个?他也不算太好。”
梁良娣眉间一片阴霾,“做这事的人,约莫同魏采薇很说得来。一样的阴私手腕。”
梁良娣筹算走,但眼角忽瞥见那些果蔬下,压了很多红色的伞状蘑菇,根茎矗立,披发着微微的暗香。眉间微不成查地一蹙。
梁良娣忍不住道,“这对她来讲,不过是一点子小事,值得如此作态吗?”见梁敏和雨兰嘴唇翕动着不敢说话,她恍然地嘲笑起来,“和我说说,她都骂了甚么?”
梁良娣心伤,“你觉得我是爱攀慕繁华么?你我啊,说是侯府的令媛、长公主义女,可那不过都是空壳子罢了。爹是那样的一小我,伯母养着我们也有她的筹算。与其逆了她的情意,将来没人看管着刻苦,还不如乖乖地听她的话,也借一借她的势,将来讲不定有大造化呢。”
小黄门都躬身向她打千,“回良娣的话,这些果蔬不是陛下赏的,是太子妃为着皇长孙的生日宴,命主子们出外采办的。”
恰好碰上几个小黄门驾车过来,停在东宫门口。梁良娣见车上堆满了时鲜的果蔬,随口问了一声,“早上不是送过一次了么?如何这时候又来?陛下新赏的?”
梁敏忽想起前年花灯节上,他带着mm出去玩的模样。体贴肠护着,热络地说着话。忍不住就说,“他也不是对谁都不耐烦啊。我瞧着,他待太子妃就很亲热。”
梁良娣神采自如地收回了目光,笑,“我瞧着,很多果蔬都是畴前没见过的呢。过几天夜宴,可有好口福了。”
梁敏内心难过,牵着她的袖子道,“姐姐快别气了。伯母再如何想,也不过是她的一个筹算罢了。等我和窦宪的婚事做成,谅她也没话说。”
梁良娣把脸转向雨兰,“你说。”
梁敏见她细细地问起来,撑不住地哭了,“他是那边教养大的,那里还会安安稳稳的读书呢?前几日,刚在街上同别人有了胶葛,打伤了人...”
梁敏大力地点头,诚心道,“除了姐姐,再没人情愿如许对我的。”
梁良娣携着她的手往内殿走,“她再和蔼,我也终归是被压了一头的。”她烦闷地叹,“本来还觉得嫁进东宫,会有一个新的开端呢。没想到宋家姐妹两个、申家的、她,一个个地出去,从没个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