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觉得抢了苏琬的快意郎君,没想到抢来了一个这般的东西。
寺人神采不改,仍然淡道:“这是皇上的旨意,洒家只是为皇上传话。皇上为靖安王府的郡主与许公子赐婚,现在郡主当众悔婚,岂不是当众打皇上的脸?这不是抗旨不尊是甚么?若世子有何不满,可直接进宫禀明皇上。”
许尚书一愣,忙道:“王爷不留下喝完小儿这杯喜酒再走吗?”
那满目喜庆的红色,百姓们歌颂的话语,来宾们道贺的声音,甚么天作之合、天偶佳成,十足成了莫大的讽刺。
清脆的一声响,玲慧郡主难以置信捂住了脸:“父王,你打我?”
“靖安王府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说悔婚便悔婚。”沈桓嘲笑数声,踱步到靖安王的面前,直视他的目光冰冷入骨,“连皇上的旨意也敢胆违背,还是说,靖安王对皇上心生不满……怀有逆反之心?”
靖安王沉默了半晌,终究道:“典礼持续吧。”
这道突但是来的旨意,本来并不是甚么光荣,而是赤`裸`裸的热诚!仿佛是在讽刺她,她也就只配跟一个贱婢共侍一夫了!
一顶大帽子扣下,靖安王浑身一震,神采变幻莫测。
玲慧郡主面如死灰,终究被两名婆子压着行完了礼,送入了新房。
“二拜高堂――”
不等许尚书开口,一旁的王氏已经抢先接话,她连连点头道:“这亲,天然要持续成的!天然要成的!”
靖安王世子亦不能信赖地看向自家父王。
“半月之前,靖安王进宫向皇上言明郡主早已有了心仪之人,皇上念靖安王多年以来镇守边陲,便赐下这道圣旨,成人之美。”一顿,他拖长了腔调,笑道,“再说,靖安王府的郡主与许家公子的确是天作之合,千万不要孤负了皇上一番美意才是。”
沈桓容色冷酷道:“免了,本王另有其他要事,尚书请自便。”
王氏天然乐意至极。
沈桓向许尚书瞥去一眼,淡道:“既然靖安王已经表了态,那许尚书,这亲你们还成不成?”
“伉俪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靖安王世子看了神采冷酷的父王一眼,又看向玲慧郡主,只能忍痛劝道:“mm,听话,先把亲成了,有甚么题目,等礼成以后再说。”
玲慧郡主的身材摇摆了一下,目光转向了靖安王和靖安王世子,孔殷道:“父王!大哥!你们可要为我做主!”
好一个“天作之合”!沈桓决计咬重的字音,字字句句好像一把利刃,直插得玲慧郡主鲜血淋漓。
是了,那苏琬呢?!
“一拜六合――”
“吉时到――”
为何明天没有瞥见她的身影?
“你们放开我!”
“啊!”她哈腰捂住了肚子,滴泪横流,“夫君,我的肚子痛……”
靖安王世子从速上前搀扶住玲慧郡主摇摇欲坠的身材,面色不虞道:“这位公公,你这般说是否过分份了?清楚是许府骗婚在先,怎能算作抗旨不尊?如果皇上晓得许府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