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元听了这话,心内大为受用。瞧她眼眶微红,眸光盈盈,他朗声一笑,对劲地拍了拍她的小脸儿,“只要你将爷服侍好,爷不会虐待你。”

翌日,冯元散衙回府。伉俪两个正坐在正厅说话,忽地从外头传来一阵丫头婆子叽叽咕咕的群情声。

她满眼氤氲地望着冯元,脸颊热烫,情潮难抑,猛地扑到他怀中哽道:“冯爷天人之姿,竟能让奴婢赶上,奴婢何德何能,莫非是烧了八辈子高香?”

他让人取了二百两银票,伉俪二人这才对劲而归。

冯元将她拉倒躺下,凑畴昔亲了口那红艳艳的小嘴儿,笑道:“你这可儿儿,不但让爷牵肠挂肚,连你家太太都不舍得放你走,端的让爷好一番周旋。”

“二老便是小翠爹娘?”

“且慢!”冯元瞧她这般焦炙,暗疑此中必有隐情。他将人唤住,朝她们问道:“小翠是哪个?她老子娘又为何肇事?”

“求大人明察。”佳耦俩双双跪地,“咚咚咚”磕开端来。

绿莺心下大定,暗叹终究能离了这虎狼地儿,朝他感激道:“冯爷对奴婢恩同再造,奴婢没齿难忘,此后定经心极力服侍。”

那庄户佳耦进门前另有些理直气壮,待进了门一瞧,那居正位之人竟身着官服。此时忽地生了些气虚胆怯,忙鞠躬哈腰道:“回大人话,小翠恰是小人伉俪的闺女。”

冯元眉头一皱,表示丫环婆子将二人扶起。他端起茶杯撇了撇茶末,敛眉暗忖起来。

她有些不敢置信,猛地坐起家子,抓着他的手短促问道:“冯爷说的但是真的?没哄奴婢?”说完便直勾勾地盯着他那抿着的唇,唯恐他俄然张嘴给她来一句“哈哈,爷是逗你玩的。”

“是少爷、少爷他......”那婆子瞧了眼端坐在主位的二人,再不敢往下说。

冯元中气实足的一嗓子,吓得几人赶快出去回话,“老爷恕罪,实在是那小翠的老子娘赖着不走,奴婢才在一处想着辙呢。”

冯佟氏心一跳,赶快拦住她们几个的话头,“他两个想必是得了失心疯,再不走就打走,实在不可绑了送顺天府衙门去。”

瞧她瞪着那圆溜溜黑漆漆的眸子子,冯元仰脸轻嘁一声,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自是不会利用与你。”

绿莺听得瞠目结舌,不知竟另有这一番周折,心下震惊。没想到他竟这般看重她,自个儿竟能得他这般眷顾与吃力策划。她此时心内是又羞又喜,模糊还生了丝骄贵对劲来,忍不住偷偷咧嘴暗笑,喜得跟朵大喇叭花似的。

为官之人自有一番凛冽气势,那佳耦公然吓得一惊,双腿打起了摆子。

他因着自个儿当了全汴都城一月的笑柄,她哪能再没脸没皮地讨要东西。她摇了点头,一手环上他健硕的腰峰,将小脸儿贴在他胸膛上,心内满足,抿嘴笑得内疚:“奴婢甚么也不要,只要冯爷常来坐坐便好。”

“小人不是来肇事,而是来讨个说法。”那乌黑男人有些悲忿,“那日贵府小厮将小翠抬回家,一个婆子扔下几贯钱,说是小翠自个儿贪玩掉池子灭顶的。这、这清楚是指鹿为马,小人闺女哪是灭顶,是被活活虐待死的啊!”

几个下人相互对看一眼,赶紧点头应是,往角门而去。

“何人鼓噪?”

以他之力,让这刘家是生是死、是好是坏都不是难事,这点刘太太比谁都清楚。可她没想到昔日对她甚为和蔼的冯爷,今儿竟以势压人,暗道绿莺还挺有手腕的,平常端的是藐视这小蹄子了。罢了,俗话说:民不与官争,她只能恨恨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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