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元瞧她模样灵巧，乌黑秀发，圆溜溜的眼儿，丰腴的身子，跟只明白胖兔子似的甚是惹人垂怜。
在刘家时，绿莺哪有银子买胭脂，饶是如此，她也在角门外见过邻家小媳妇从货郎的担子里挑捡过水粉买，质地属中乘，似是不敷二百文钱。现在她擦的......她吞吞口水：“2、二两银子。”
瞧她脖子缩了缩，他笑得畅怀：“你放心，爷记取你的功呢，这茶若真管用，爷便将城北的那间小巧阁给了你。”
“莫非老爷也......”绿莺赶紧捂住嘴，小声道：“老爷也这般......？”
黑发如瀑，顺服地贴在身后，秋云仔细心细将之挽成流云髻。见绿莺很有些心不在焉，她忙殷勤问道：“女人但是有苦衷？”
绿莺歇过午觉，正坐在妆台前由秋云为她梳着发。
绿莺想了想便娓娓道来：“倒是有个对症的茶饮。便是于紫沙壶烧汤时放入梨子、罗汉果与锯翠叶，汤泛黄时再投入白菊花茶便可盛出。每日一碗，可清痰止咳。”
绿莺唏嘘，猎奇问他：“本来仕进这般辛苦啊，一品官员也要经商么？”
绿莺眉头轻皱，朝琉璃镜里的秋云点了点头。她确切在深思一件事，便是头几日去朱粉芳那回了。对于来客了，伴计便贴过身去这事，她心中恶感，可于掌柜说的防盗一事也不容小觑，这该如何是好呢？
绿莺便一手扶袖，端起茶壶往盏里缓缓斟着。
绿莺想了想，脸一红，声若蚊呐：“不敷四十两。”
“小巧阁？”
绿莺想了想，欲言又止：“老爷出身侯府，官至四品，又不缺银两花，为何、为何还要经商呢？”商不是最卑贱的么？
绿莺瞅了眼那一地碎布，皱着眉头动体味缆子，朝他点头道：“奴婢不......”
绿莺攒起秀眉，回想一番后，踌躇道：“这个奴婢不知，想必是......七八两一尺的烟水罗罢。”
“放心，现在无事。”冯元安抚道，斯须，他又将话头一转：“可没准将来那人会起究查之心，有那傻的，香的臭的一股脑儿都往兜里塞，聪明人自是做的不显山不漏水。故贪也讲究个门道，毫不能留下把柄。”
绿莺一怔：“爷？还未斟满呢......啊――”正迷惑着，冷不丁被他一把抱起往床上扔去......
冯元又指了指方才掉落在枕旁的一个青步摇：“这个呢？”
冯元瞧她垂眸伸直的小模样，笑了笑安抚道：“爷晓得，你莫忧心，爷不是生你气。”
冯元扫了眼地上的破布：“这裙子用的甚么料子？一尺几钱？”
冯元点点头，与她细说：“是汴京数一数二的绣铺，汴京的贵妇人皆爱小巧阁，每月进账不菲。”顿了顿，笑睨了她一眼，他吊着她胃口，“你可愿要？”
耳边响起水流滋滋声，冯元放下苦衷，冷眼打量她。一身衬裙腰身掐得极细，手腕子皓白一片，此时身子侧弯着，大圆领口便偏向一边，细白颈子莹莹透润，惹人窥测。
她冥思苦想，还是找不到体例。镜里的美人，流云髻富丽衣，她望着自个儿，无法地摇点头，真是没用！
“爷给你买的那只白头鹦鹉，花了一百一十两银子。”冯元面无神采道：“前几日让你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