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朝世人,他小手攥成拳头,握的死紧,心内一片火烧,小腿一通倒腾,到了冯娴的屋子。

冯元想了想,朝天拱了拱手:“侯府是用御赐的贡米熬的,先喝侯府的罢,沾沾皇上犒赏的福分。”

冯佟氏打发下人去唤冯安。

“收起你那吊儿郎当的贩子样儿。”冯佟氏皱眉,瞧他仍不觉得然,恐吓道:“你爹这几日休沐,此时正洗漱着,斯须便来了,到时有你好果子吃!”

当时冯元对宗子极其疼宠,破钞令媛从个突厥贩子手里得了只才下生几月的突厥狮子猫,极其贵重罕见,一黄一蓝的鸳鸯眼,周身乌黑。冯安得了这猫儿后,大为欣喜,因这猫儿爱玩咬冯佟氏的素白线团儿,冯安便给它起了个名儿,唤咬白。咬白渐大时,也不似旁的猫儿会抓人,反而非常灵巧暖和。你若抱得累了,给它个线团儿它便自个儿玩得欢,你若抱着,它便诚恳地往你身上窝窝蹭蹭,夏季里抱在怀里,那绒毛甚是熨帖和缓。

冯佟氏暗自点头:“府里找遍了都没有,定是有那手脚不诚恳的下人拐去卖了。”

冯元伉俪两个听了冯安告的状,虽不知真假,也还是来问了问。冯娴委曲地抹着眼泪装傻:“爹娘自小偏疼渊儿,孩儿从不敢妒忌,姐弟互帮互爱才是天理。”顿了顿,她又转向冯安道:“渊儿痛失爱猫,内心难受,拿长姐出气便出罢,姐姐不会怪你。”

冯安耳背,闻声她腕上叮叮作响声。把她袖口往上一撸,鲜明瞧见一实金铃铛,金灿灿直晃眼。

冯娴被抓了现行,心突突直蹦,慌镇静张狡赖道:“我、我可没摔死它,是它调皮往外头跑,定是翻、翻墙时才跌死的。”

稳了稳心神,她佯作愤恚道:“我就是想抱抱它,可它怕我,就跑了,这铃铛也是它自个儿掉的。因为这你就要怪到我头上?可冤死我了!”

实在细提及来,她报应早来了。当年嫁进魏国公府,乃是高嫁,新婚夫婿是国公府嫡长孙,汴京的才子,谁不恋慕她命好?可才刚热乎两日,伉俪便生了龃龉,将国公府长孙院儿闹了个鸡飞狗跳。十六出嫁,现在二十了,结婚才四年,往娘家跑了不下二十回。他那姐夫也是个慎重的,不利娶了这么个缺德玩意儿,他都替姐夫糟心。

光这些便罢了,小打小闹的他也不计算,可却有那么一件事,让他一向耿耿于怀。

冯佟氏赶紧堆起笑:“嘿嘿,没甚么,正说腊八粥呢。老爷,时候不早了,让下人端上来?侯府着人送了一盆,吃侯府送的还是咱府里自个儿熬的?”

她话音方落,门口便闪出去一人,大声抱怨道:“爹娘可要给孩儿作主啊!”

他也不睬丫环问安,一脚踹开房门,蹭蹭蹭奔到冯娴面前,抓住她胳膊用力儿晃着,咬牙诘责:“是不是你害死了咬白?”

来人是个桃李韶华的小妇人,容长脸儿,长相清秀,只一脸委曲,头发混乱,衣裳也褶皱不堪。

宋嬷嬷笑着道:“老爷休沐三日,今儿便起得迟些。”

“喝粥啦?快端上来罢。”未几,冯安呵欠连天进了正厅,大剌剌坐与圈椅上,翘起二郎腿,点头晃脑地哼着小曲儿。

冯安倔强地摇点头:“孩儿不要了,再不养猫儿了,爹让下人将它厚葬罢。”说完也不睬旁人,回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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