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儿眼睛亮晶晶,指了指一匹金灿灿的鎏金骏马。
便说这外间,桌椅乃名木,画饰乃大师,北面有处矮小的博古架,一人高,三臂宽,格子内各式摆件,黄金玉石陶瓷琉璃金刚石的材质,白菜骏马老者圆盘花瓶的款式,琳琅满目。
冯佟氏暗咬牙,这傻孩子,那玉白菜和景德镇的苏麻离青瓶才值钱,金的本来就部属乘,你还选了个镀金的!
绿莺见状笑笑,开口道:“不知如何比法,大姑奶奶请言,妾身洗耳恭听。”
绿莺抿嘴笑笑,望着纯儿开口道:“这便是大姑奶奶的令媛、国公府的长孙女罢?”
她这返来,是筹算从李氏身上得些好处,纯儿便是那由头,可谁知这李氏挺着个大肚子,她哪还能说出口?按理说对着这个亲爹的姨娘,且即将要生下自个儿的庶弟妹,她是应当送份礼的,可这并不是她的初志啊,她可不是上赶着往外出血的傻子,再说,她兜儿比脸都洁净,啥也送不了!
绿莺手托着肚子,秋云春巧在旁扶着,立了半晌,额角直冒汗:“将满七个月。”
冯娴干笑两声。秋云两个公开撇撇嘴,哪有这么说话的啊,说人家胖还不敷,又挤兑人家不检点故意机,顶着肚子进门。
咬咬牙,她将手探进前襟,把那张从娘那边要来的五十两银票狠狠取出来,啪地一声拍在了托盘上。
朝冯娴抱愧笑笑:“请大姑奶奶恕罪,那些老爷叮嘱过,都是他的爱物,妾身不敢做主,不如拿些旁的当彩头罢。”
“不如定几个彩头,要不总觉比得无趣。若我赢了,便在那架子上挑个物件,若你赢了呢,便肆意在我身上取一物,不拘头上插的还是身上戴的,如何?”
这么久了,冯娴内心生了些小愧,赶紧叮咛道:“别立着啦,快坐快坐。”
架上摆的,都是值钱的,换作在王氏刘氏那边,她早上手夺了,可在这里,对着个大肚子宠妾,她还是有些顾忌。
冯娴端端方正摆着大师闺秀的架式坐在桌旁,心内有些泛酸。
世人一惊,绿莺看了眼更漏,才晌午,如何就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