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冯元便让德冒去扣问冯佟氏。半晌,德冒回转,公然是太太派的人。
被宋嬷嬷一拦,眼神表示下,她认识到自个儿讲错,猛地截开口,不敢多加流露,转声问他:“李大夫,若妊妇吃了红花,孩子还能保住么?”
“脉象有力,胎体健在。如果在有孕期间误食了落胎之物,胎儿若根柢固执,幸运为生的能够也不是没有。不过......”
见了他,冯佟氏端起笑容,客客气气请他入坐,待人歇了口气,她便火急问道:“如何样,李大夫,是男是女?”
听了这话,宋嬷嬷有些于心不忍,阴差阳错下将个孩子致残,再致死,这也太残暴了。
软玉在怀,冯元又不是柳下惠,斯须便与她鼻头相触,大掌罩住她后脑,头与她贴在一处,嘴对嘴相亲咂舌起来。
听到这里,李大夫是完整明白了。宅门间的争宠他见很多了,也不感到惊奇,与他无干,只要实话实说就好了,沾不到甚么腥。
心内存着忐忑,见他毫不踌躇地点头,绿莺心道他确切是个磊落豁达之人,可若孩子......又问他道:“不管他是个甚么样的人?不管他将来聪不聪明、成不成才?”
绿莺咬着唇,没忍住,将内心一向惦记的事问出了口:“那他如果玩皮,爬假山摔断腿或是捉迷藏将头磕傻了,爷会嫌弃他么,会不会弃他如敝履?”
冯元微微启着唇,喉头滚了几滚,开口的话带着颤音,跟钩子似的能勾走人的魂:“当初在刘府,你来了月事服侍爷那回,今儿便也如那般罢。”
冯佟氏摆摆手,脑中现过一抹灵光,脸上兴趣勃勃,乐声道:“奶娘说得没错,我费尽周折去害个残废干吗,死了这个她还能生下一个好的,我就要留着他,将来让老爷碍眼。哼,他不是宠那李氏么,我倒要看看,待那李氏生完这废料,没头没尾断手断脚的,他能是个甚么神采,定会悔不当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