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时,瞧他眼神炽热,她被盯得不甚安闲,正内疚地扯着帕子,忽听他道:“爷之前一向觉得你是内弟那边的丫环,今儿去了才知,你竟然分开了。”

宋嬷嬷一听,急了,“太太莫要这般说,老奴做甚么都是为了太太啊。”叹了口气,她无法道:“老奴亦是听几个婆子说的,想必这事是从那几个抬肩舆的粗仆嘴里传出来的,说老爷被一个小流派家里的丫环绊住了脚。不过啊,”她劝道:“太太也莫要过分担忧,男人哪个不沾腥?俗媚之流罢了,老爷热乎两日也就丢开手了。”

想明白这些,她垂下头,嗫嚅道:“想必、想必是与同僚来往应酬罢。”

她这些年独守空房,老爷不是去王氏屋里便是刘氏屋里。王氏因生养之功抬了姨娘,却因丧子心灰意冷,常日还算诚恳。那刘氏却分歧,虽还是通房丫头,常日面上诚恳本分,背后里却经常打扮得花枝招展侯在莘桂院玉轮门外,见了老爷便想体例往自个儿屋里拉。

绿莺嘟嘟嘴,心下抱怨,不是你昨日说不要我么,如何说得好似我自个儿要走的?不过啊,她嘻嘻一笑,既然他转意转意了,她便也谅解他啦。

哼,这回便来个借力打力,让那贱蹄子生活力个倒仰。真是解气啊,她端倪伸展,也不感觉沉闷了,畅怀地饮了口茶,佯作贤惠大妇状:“罢了,宠个外头的也比宠那贱婢强,摆布不在我跟前,我且睁只眼闭只眼罢。”

刘府她是一日不想再待了,偷眼瞄了瞄他,她深喘了一口气,忍着羞意,大着胆量探听道:“冯爷何时接奴婢走啊?”

宋嬷嬷瞧她面色不对,晓得她苦衷,赶快欣喜道:“老爷克日也不去那二位的院子了,刘氏日日愁眉苦脸怨声载道的,冷眼一瞧仿佛老了五六岁似的,太太也算出了口气。”

她这话一落地,冯元面色一变,屋里一阵沉寂。

瞧他身着官服,想必是才散衙,她赶紧上前,殷勤地接过那乌纱帽。屋里没有冠架,她谨慎翼翼地捧着它,甚是持重地摆在了大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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