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温良在黄花梨翘头案前面坐下,指了指上面的南官帽椅,表示她坐下,道:“长儒,你找我甚么事?”
“嗯,”林碧凝点点头,“老爷在哪?”
项脊轩本只是几间不大的书房,后因林温良长年歇在此处,就扩建成了独立的院子。院子正对书房的位置,种着一棵枇杷树,树干高高矗立,枝叶富强像伞一样,恰如归有光在《项脊轩志》中所说,“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和宿世一样,事情差未几板上钉钉时,从黄公公那流出动静要选另一家。林温良这些日子一向在找人,想和黄公公拉拉干系,但都回他黄公公在宫里事件繁忙,不能出宫,更别说让他见上一面。
父亲最重仪容,她从没见过他肮脏不洁的模样。不晓得当初她落水高烧时,父亲是否也是这般模样。
“少爷,内里毕竟不平安,今后还是不要在外过夜好。”青妙谨慎说话,委宛劝道。
“爹,孩儿熟谙一个朋友,或许能帮手和黄总管搭上话。”林碧凝想了想,当真道,“这件事您交给孩儿来办,孩儿包管贡香必然是我们林家的香。”
林碧凝最后提了一个要求:“爹,这件事既然交给我了,旁人问起,您能不能不奉告别人?”
林温良明显没推测她会晓得,怔了怔,没有否定,道:“你是从何得知的?”
“那爹您跟孩儿讲讲贡香的事吧,孩儿也想帮爹分忧。”林碧凝趁热打铁。
林碧凝将苦衷临时搁置,面前有更首要的事亟待处理。
如果,为何回身又娶了赵氏为妻?
林碧凝不晓得父亲在院里种枇杷树,将院子取名为项脊轩,是否为了记念母亲?
林温良点头道:“好,那你极力而为。即便不胜利,为父也不会指责于你。”
林碧凝展开眼看了她一眼,青妙的眼中尽是对她的体贴和担忧,听出她话中分外的含义,女子在外过夜总归不当,悄悄点头道:“我晓得。”
青妙看到她返来,迎上去惊奇道:“南郊路远,少爷今儿如何这么早就返来了?”
他尚且不能处理的事,林温良压根没希冀林碧凝能帮上忙,但好歹是孩子的一片孝心,又想着今后孩子长大了总归也是要碰到这些,早些体味只当历练,便开口和她讲。
房间里半晌没有动静,好久,才传来一阵脚步声,房门被翻开,林温良站在暗影处,声音里难掩倦怠,道:“出去吧。”
看着林碧凝果断的眼神,想着归正该试的体例他都试过,该找的人也都找过,最坏不过这个成果,只当是死马当活马医。
她抬手不轻不重扣了三下门,喊道:“爹,孩儿有事找您。”
“爹,贡香的事是不是出了甚么题目?”林碧凝直截了本地问道。
林温良觉得她是怕最后没处理丢面子,便点头承诺。
青妙青音一齐回声,各自去安排。
束好发,林碧凝吃罢早餐,换过衣裳,往项脊轩去了。
林碧聆听完后堕入深思,黄公公和赵一诚是一伙的,没有赵一诚出面,从他这边处理是不成能的。但若能找到比黄公公在此事上更有决定权的,从泉源处理,来个釜底抽薪,绕过了黄公公,那赵一诚的打算就被突破了。
林碧凝悄悄觑了眼父亲,面上整齐,连胡渣都没有一点,头发整齐地束起,戴了墨色金线绣边的云巾,藏青色暗纹直身中间系着棕色长穗宫绦,衣衫没有一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