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瑶皱眉看着哭闹不休的儿子:“陌儿,你如何如此不听话!”
“三女人是我,婢女和梅雪说你被关了,这两日实在放不下心,我便瞅着半夜过来看看你。你还好么?”
“蕙姨,我想求你件事,费事你递个信给外公那边,就说阿嫣想外公了,让他派人来接我……”
没事这大半夜里来,还说甚么阿嫣想外公了,让他派人去接。
过了会儿,蕙娘藐小的声音才又响起:“三女人这会儿就我们两个,你、你就别逞强了,我这两日在府中刺探过,这小佛堂连成年男人呆上几日都会叫苦连天,更何况是你。”
蕙娘大半夜去镇国公府送信,镇国公天然不会信是没事。
秦妈妈扑通往地上一跪,痛哭道:“夫人,那日奴婢和燕儿几个所说的话,您均不信赖。现在四少爷也醒了,要不您问问四少爷他是如何掉落水中的?”
幸亏她夙来固执,又性烈如火,更有满腔的气愤憋屈等等异化的情感撑着,精力也没有委靡下去。
殊不知沈二夫人所来,就是为了此事。
严陌一愣,看了秦妈妈脸一眼:“不救姐姐出来了吗?”
她强撑出一抹笑,道:“少爷饿不饿,妈妈让燕儿熬了你最喜好吃的鸡丝粥在灶上,你吃两口再喝药。”
屋里喧闹至极,落针可闻。
“以往总感觉娘是疼我的,虽说她老是爱训我,但她的心是疼我的。可为甚么,这类信心越来越不肯定了呢?”
她挥开桔子过来扶她的手,斥道:“走开。”
最后这句话,她说的愿意至极。
严倩比严嫣大月份,府里排行二,乃裴姨娘所出之女。从小和严嫣不对盘,可面上她还要学着裴姨娘对沈奕瑶那般对严嫣恭敬有加。别问这是为甚么,裴姨娘就是如此教诲严倩的。
走至门口时,听到内里沈奕瑶对芳草说:“芳草还是你细心妥当……”
沈奕瑶叮咛完,便带着丫环婆子走了。
“秦妈妈你快下去吧,别惹夫人活力了。夫人这几日照顾少爷劳累过分,但是气不得。”一旁的芳翠拉着秦妈妈便往门外推,边推边笑着说。
沈二夫人天然不是瞎子,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她仿若未睹,端着茶盏笑盈盈和严老夫人持续拉着家常。
连着在黑暗中度过了几日,严嫣现在也是风俗了,虽说还是会有怕,但没有之前刚来那般激烈。
“对的,陌儿,弘儿还小,不会有那样的坏心机。”沈奕瑶拥戴点头道,转头皱眉看向秦妈妈。
坐在床上的严陌,俄然伸手打翻了药碗,泼了沈奕瑶一身。他躺在那边蹬腿大哭,“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妈妈别走,阿陌怕……”
严陌即便还小,但从秦妈妈的非常也看出了端倪。他抬手把药碗推开,道:“秦妈妈,你来讲,为甚么姐姐会打下人,顶撞祖母,娘为甚么要关姐姐?”
沈奕瑶也道:“是啊,陌儿,先把药喝了吧。”
她勉强一笑,“芳草姐姐说的有事理,倒是我考虑不当了。”
内里是很久的沉寂。
想着三女人交代不要把府里的堵苦衷奉告四少爷,秦妈妈欲言又止。刚才要不是实在压不住内心的憋屈与担忧,她也是不会把事情抖落在小小的严陌面前。
“三女人……”
秦妈妈应下,去叮咛莺儿出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