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斑斓打断了他的话,她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肝火:“粗鄙不堪?是,我不过是个乡间来的农妇,可我也是你孩子们的母亲!你当年还不是一个农夫?甚么天潢贵胄,甚么配不上,你若至心想娶那郡主,我也不会拦你!”
他回想起与程斑斓共度的那些浅显却温馨的日子,那些简朴却竭诚的笑容,现在都化作了锋利的碎片,分裂着他的心。
说完,程斑斓回身欲走,萧锦年伸出的手终究也没能触碰到她的衣袖。门“哐当”一声被重重关上,屋内的烛光摇摆不定,将萧锦年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孤寂。
萧锦年的眼神刹时变得锋利起来,他紧紧地盯着程斑斓,仿佛在衡量着甚么。终究,他叹了口气,缓缓开口:“你想要甚么交代?” 萧锦年的心中充满了冲突。
程斑斓直视着萧锦年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一个本相,一个你为何假死、为何抛下我们的本相。另有,我们之间的干系,你筹算如何措置?”
程斑斓摇点头,又点了点头,眼中尽是庞大的情感:“对不起梦晴,都是因为我。”
萧锦年的眼神闪动不定,仿佛在衡量着利弊。终究,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本相?本相就是我乃天潢贵胄,而你,一介小小农妇,自是配不上我。既然你已寻到了此处,想必也传闻了,圣上和太后娘娘成心将襄王府的凝蓉郡主赐婚于我。凝蓉郡主蕙质兰心,才貌双全,如此女子才配得上我的身份,才气与我孕育后代。”
萧锦年的眼眶里明灭着细泪,但他却狠下心冷哼道:“你看,你就是这般粗鄙不堪——”
他站在原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心中五味杂陈。程斑斓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让他不得不面对本身内心深处的无私与无法。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气愤,但更多的是绝望。她能够接管分离,但没法接管这类不明不白的体例。
“侯爷说得没错,我就是个村落野妇,天然是要离侯爷远远的,免得让侯爷感染了穷酸倒霉。”程斑斓微微一顿,持续说道,“只是……你假死脱身,抛妻弃子,当真筹算一句话的交代都不留给我?当我是茹素的?”
他要报仇,但这条路却如同暗夜行舟,前程未卜。非论当年是谁伤害了母亲,他和身边的人都将面对庞大的伤害。他不能让程斑斓和孩子们也堕入险境,不能再次落空他最爱的人。
“呦呵,萧小侯爷返来了!”一阵清脆的笑声突破了屋内的沉寂,程斑斓不知何时已扑灭了屋内的蜡烛,她似笑非笑地盯着面前的萧锦年,眼神中尽是庞大的情感。
“啪——”程斑斓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肝火,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了萧锦年的脸上。她的眼中尽是气愤与绝望,仿佛要将统统的情感都宣泄在这一掌当中。
“或许,我真的错了。”萧锦年低声感喟,眼中闪过一丝断交,“但,已经回不了头了。”
她并未理睬对方瞳孔中的地动,自顾自说道:“我是该叫你萧壮呢,还是叫你萧小侯爷呢?亦或者,叫你萧锦年?”
“侯爷——”一名值夜的小丫头轻声细语地施礼,身子微微前倾,“奴婢来为侯爷掌灯、换衣!”
萧锦年很快便平复了表情,只是冷冷地说道:“村落野妇,你怎会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