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十三奶奶先亲热地承诺了一声,又略想了想说:“嗯,你三位伯父、大姑和你爹都要在场的。别的在场的另有你十三爷爷,和两位村里的长辈,里正也来了。”
王氏眸子子一转,嘲笑道:“我今儿个也不怕人家说我不敬长辈啥的,我就只说一句话。十三婶娘,我们老罗家分炊的那会儿,你有在场么?没有吧。你说的这个分法,也就是听十三叔说的吧。可十三叔和咱家老爷子一样,都去了那么久了,死无对证了,那你还不是想咋样说都行了。哼,村里头谁不晓得你们家跟老四家相处的好呢,你说的能让人佩服么?”
“哎。十三婶娘。你如何来了呢?”周氏应了一声,又问道。
王氏旧话重提,也就是想再次打击一下十三奶奶,让她闭嘴别多管闲事的。但是这一次十三奶奶却没有被她的话给唬住了,倒是让王氏呆愣了一下。她并没有想到那是因为十三奶奶早就看开了,不再为没有儿子一事而感觉没有底气。再加上家里都由女后代婿筹划着,孙子孙女也都懂事听话,她现在没啥可操心的了,就只是放心得过她的暮年糊口。
王氏这话一出,场面就温馨下来了。这些村妇固然爱看热烈,但大多数人还是很朴素本分的,像这类骂人家无子送终的缺德的话儿,还真的说不出口来。
王氏很不欢乐看到十三奶奶过来管闲事儿。但她也没如何把十三奶奶放在眼里,这老婆子之前就帮老四出过甚的,还不是让她劈面给骂了归去。
罗喜儿转向王氏,盯着她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二伯娘,你当时不也没在场么?你又有啥凭传闻爷爷把这东屋留给你们家呢?是二伯父如许跟你说的么?”
王氏的这一翻说辞,听来也很有事理。人群中又开端交头接耳,群情纷繁了,有些人说的确应当补些银子的,有些人说屋地也要银子也要,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呀,有些人说如果不想自个掏钱盖新屋,那为啥不直接就住在东屋不搬了呀。
围观的人都纷繁点头称十三奶奶说得是,做人说话不能那么缺德,谨慎都报应到自个的后代去了。王氏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内心更是肝火中烧,她是如何也想不到会被十三奶奶反击转头当众落了她的面子的,还暗指她缺德,要谨慎遭报应。
“十三奶奶。”罗喜儿叫了一声,再问道:“我爷爷分炊的时候,自家的兄弟姐妹是不是都要在场的呀?另有没有其他的人在场作证的呢?”
这丫头电影说的没错,她的确也没在场,并且家里的老头子也底子没跟她提过要占了这东屋。这是她自个儿自作主张地放了些陈旧杂物出来,把门给锁上的,不过老头子也没过问这事罢了。这事儿不能扯老头子出去,他一贯好面子,如果弄得要他出面了,她自个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但要她白白地把东屋给让出去,那是没门。另有她这一大朝晨的这个憋气哦。左思右想,她就豁出去了。
十三奶奶当即拉下来对王氏说道:“老二媳妇,我有女后代婿,孙子孙女,养老送终一事就不劳你操心了。我倒是要劝你一下,别净拿这些缺德的话儿来刺人,你都是做奶奶的人了,要给孩子们积点口德。”
当年罗达胜要迎取周氏进门前,十三奶奶就美意提示他要把院子圈围起来,弄得像样些。不想被王氏听去了,以为她是在鼓动罗达胜把东屋给要归去。她顿时就炸开了,口不择言地说了些非常刺耳的话儿,说啥十三奶奶倚老卖老,胡说八道,调拨着小侄子去兼并自家兄弟的屋子,常日里总装着一脸和蔼的,背后里心肠这么毒,难怪生不出儿子来,今后死了也没人送终(当时还没招到上门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