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将军对夫人的疼宠,李嬷嬷就不由叹了口气,感觉老夫人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盼儿也不是那种没眼色的,褚良不说,她也不问,直接拿着巾子将男人的头发绞干,柔声道:“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
男人的喉结高低滑动了一瞬,走进屋后,袍脚处直往下滴答雨水。
想到放在云来楼里头的药酒跟腌菜,那些玩意只要极少的一点,就能卖上好几两银子,像百虫消这么有效的东西,如果代价定的太低,亏损了如何办?
凌氏被褚良吓了一跳,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边城中有钱有势的主儿固然很多,但最多的还是浅显百姓,甭看一百文算不上甚么高价,如果运营的好,反而会带来不菲的收益。
褚良就想不明白了,明显凌月娘只是凌氏的侄女儿罢了,常日里疼宠些也无妨,为何非要将那种女人塞到本身房里,到时候他院子里闹的一团乱,凌氏内心头是不是就痛快了?
“就算是流了孩子又能如何?姑姑,月娘早就不洁净了,那些贼人......”话说到一半,凌月娘好似说不下去了,嘴角勾起一丝惨笑,看着分外惹人顾恤。
“娘,我最后再说一遍,我毫不会要凌月娘。”
盼儿蹭的一声转过甚,一双水润润的杏眼瞪得溜圆,咬牙切齿道:“娘如何能如许?凌月娘肚子里怀的又不是你的种,为甚么非要让你照顾她一辈子?我们家是欠了凌家不成?我不管,你如果收了凌月娘的话,我们两个也不必再过了!”
这药粉与腌菜药酒分歧,盼儿没筹办将代价定的太高,便是筹算将东西推到布衣百姓家里头。
说着,盼儿就要往外冲,哪想到还没等迈过门槛,就被人从后扯住了胳膊,褚良拉着她,声音沙哑道:“我想先洗个澡。”
喝了两口水,盼儿涌起的火气固然消了,内心头也不由有些忧愁,秀眉紧紧拧着,男人看在眼里,甭提有多心疼了。
盼儿内心头也是这么想的,小手在怀里头摸索了一阵子,取出瓷瓶,倒了些灵泉水直接涂抹在褚良的伤口上,目睹着那处皮肉顿时就结了血痂,她这才松了口气。
“阿良你不晓得,月娘回了颍川故乡,被贼人掳走,失了明净,现在肚子里头还怀着孩子,如果你不肯意要她,莫非真的筹算将月娘逼上死路不成?”
从怀里取出锦帕,凌氏谨慎翼翼地给凌月娘擦眼泪,忍不住斥了一声:“别胡说,我们月娘这么好,生得又美,如何会嫁不出去?”
现在褚良只感觉非常荒诞,凌月娘怀了别人的孩子,凭甚么要让他清算这烂摊子?甭说他只是凌月娘的表哥,就算是亲哥哥,也不会为了mm闹的妻离子散。
盼儿听到动静,回身一瞧,小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几步冲到了褚良面前,看着他额头上的伤口,气的浑身颤栗:“这是如何回事?谁能伤了你?我去找他实际。”
“栾玉,你弄些热水,以后再将葛神医请来。”
“他们都是牲口!竟然忍心对你动手?”
褚良还觉得本身听错了。
凌氏愣住了,木愣愣地坐在原处,嘴唇一张一合,想要说些甚么,谁晓得褚良看都不看她一眼,扭头直接分开了。
两手捂着脸,凌月娘双眼含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盼儿闭着眼,慢吞吞道:“一瓶一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