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也是许氏新做的,一身柔滑的霞影色半臂蜜色襦裙,世人都直呼都雅,都说宋香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年画娃娃。
现在想来,小兰常日爽快的性子,在徐堪面前也多有收敛,姿势靠近。
翌日,余晚竹亲身把宋香拽起来梳洗,又让何芳给她头上梳了两个揪揪,还非常昌大的戴了两枚胡蝶绕海棠款式的绒花。
这倒是说到许氏的内心上了。
宋逾白道:“那我们便先瞧着,徐堪如果想娶小兰,需得先拿出诚意再说。”
他一向没找到机遇伶仃和余晚竹说话,不免心中郁郁,想着待他得空,必然要邀余晚竹出去玩才行。
出身未免也太不幸了些。
“徐老阿谁性子,更是不难服侍,小兰随便露一手,管保都叫他白叟家服服帖帖。”
去三品大员的府邸,天然还是要穿的略微面子些,不成太随便了。
“更何况徐熟行中的财产,今后恐怕也是要给他的,倒不消担忧日子过得差。”
可家中人都在不说,连徐堪也被许氏留下用饭。
许氏回过神,叹了口气,摆摆手在圈椅里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水灌了一口,才算缓过来神。
殊不知,他这一声笑,划破了夜晚的安好,也惊扰了那对惜别的眷侣。
许氏久久反应不过来,心中感慨万千。
如此缠绵温存、依依不舍的画面,当真是一对璧人。
她只当宋小兰是个孩子,以是从未深想,可算算日子,小兰腊月便就及笄了。
这绒花腔式精美,色彩鲜嫩,衬得宋香的小肉脸愈发玉雪敬爱,灵巧灵动。
宋逾白接着垂落的袖口保护,悄悄捏了捏她的手指,“早些安息。”
徐堪对宋小兰的伤也格外上心,日日都来不说,每次还都亲力亲为,不出一丝不对。
自家大人仿佛有戏了!
许氏细心想了半晌,才说:“小徐大夫,我们也都是亲目睹着的,医术好,操行正,模样也姣美,可......”
趁着世人没重视,赶紧给他做了个口型。
如果嫁出去的女儿受了委曲,那她不得心疼死?
宋小兰的毕生大事,说到底,都是要许氏拿主张才行。
走出门外,余晚竹从莫远手中接过灯笼,“梁全去赶马车了,我送你出去。”
“好。”宋逾白悄悄点头。
话说完,她便带着宋香跟何芳出门了。
......
余晚竹手持灯笼,两人一起并肩行至大门口。
也是个大女人了。
因为她说“等你。”
余晚竹见许氏脸上的神情,一会儿伤感一会儿欣喜的,忍不住出声叫道:“乳母?”
眼下她跟徐堪只是初现苗头,若感觉合适,便可准予他们持续来往,待到了合适的机会,两边长辈坐在一起将事情定下,那便算成了。
余晚竹点了点头,“没有公婆妯娌,只要徐堪珍惜她,小兰也受不着委曲。”
对此,许氏和余晚竹都表示附和。
“香香跌倒时,不慎绊倒了一个女人,害她受了些重伤,不过那女人性子宽和,没和我们计算,只约好了本日去府上看望她。”
心中却想着,他要早些把这个好动静分享给曾山才是!
许氏笑了笑说:“我没事,就是太不测了。”
免得被人看轻不说,也可彰显对仆人家的正视。
先前她只当是,自家女儿初度打仗这等温润少年郎,心中拘束,以是才会如此。
话说完,两人却谁都没有先走,不由相视一笑。
夜里灯光昏黄,两人并肩站在门口,双双对视,仿佛眼中都只要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