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竹在地上四下瞧了瞧,摸起三块鸡蛋大小的石子,朝着三人瞄了瞄,随即掷了出去。
一妇人气急,骂道:“小蹄子!你那秀才哥没教过你女子要贤淑吗?你如许凶暴,把稳嫁不出去!”
三人被她这股气势骇住,不由停下了脚步。
她在小姑子这里受了气,顺带连余晚竹也恨上了。
吴婶也是没想到,常日里都不敢跟世人接话的余晚竹,本日面皮竟然这么厚,底子没被唬住,连续串子话砸下来,她一时竟不知说甚么了。
余晚竹笑道:“这叫野山药,又可当主食吃,又可拿来做菜,咱家里有两个病人,用它炖肉啊,滋补又养身,的确最最合适~”
“吴婶子,你看看她是如何欺负我们的,你可必然要管管啊!”
荒田里有水,被这么砸一下,污泥和脏水纷溅而出,那三个妇人一个都没躲过。
她挥动动手臂,看起来气势实足,“我可不是怕你!你们不晓事,我这个长辈却不能跟着胡来,本日我看在宋家嫂子的面上,先饶了你们,若下次你们还敢如许,我定是要替宋嫂子经验经验你们!”
这肥婆向来是个窝里横,只敢欺负自家人,对外不管被如何笑话唾骂,也向来不见她还嘴。
甚么轻贱事儿,大师可都是心知肚明的,可这又怎好说出口,这肥婆当真是不知耻辱,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反问她,也不知是谁没脸。
宋小兰有些脸热,傲娇的“哼”了一声,“我哪是保护你?我是为了宋家的名声!”
吴婶内心冷哂,满脸的调侃。
“该!”
她敢说出经验宋小兰的话,不过是仗着宋家没有男人主事,宋秀才也不过是个墨客,可余晚竹是从州城嫁来的,背后说说闲话也就罢了。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骂作猪猡,固然她现在这幅身子真的很像一头猪。
宋小兰皱眉看着她,仿佛要找出甚么马脚。
若真获咎了她,万一她找了娘家人来寻事儿呢?
余晚竹奥秘地说:“好东西。”
宋小兰呲溜着从山坡滑下来,只见余晚竹用柴刀从土里扒拉出来了几根黑乎乎的东西,弯曲折曲的看着像是树根。
余晚竹不等吴婶接话,就上前一步道:“想管我?能够,你们也干脆别耍嘴皮子工夫了,要不你们一起上?”
女子皆爱美,别的她掰扯不过,但揪着这肥婆的短板说,戳她的把柄,准没错。
余晚竹道:“有甚么好怕的?”
谁知小姑子也是个犟脾气,做不成秀才娘子,干脆也不肯意嫁人了,一向在家里蹉跎着,本年都十八岁了,成日在家中没少给李家媳妇添堵。
内心不知为何却有些高兴,爹爹走时她才不到十岁,娘的性子软,长兄又不管这些琐事,从当时她便养成了一副凶暴性子,容不得别人作践宋家。
叫吴婶的妇人春秋比别的两个都大,她衣裳上溅的污泥也最多,当下肝火中烧的道:“张家的,李家的,这妮子这么蛮横,你们说,我们该不该替她娘经验她一番?”
说着瞪了一眼张家媳妇和李家媳妇,“还不走等甚么!”
宋小兰却不给她们反应的时候,叉着腰,中气实足地骂道:“你们这些长舌妇!我看都是吃饱了撑的,不去干活,在这里说我宋家的闲话,来啊,来跟我劈面说啊!”
吴婶气得够呛,就差指着余晚竹鼻子骂了,“宋家的,我见你是新媳妇,这才给你留脸面,没把话摊开来讲,你别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