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柳华瞪他一眼,眼神模糊带着不悦。
程令仪唇边挂着一丝含笑,点了点头说:“柳姑母说的在理,刚才我们三人着了您的道,我内心也想明白了一些事理,毒药不但要断肠散那种夺人道命的,另有能按捺内力和催化脏腑的,我刚才固然口吐白沫,但吐完以后竟然感觉一身轻松,脏腑里远不如上山前那么沉闷,想来这都是您给我吃药的原因。”
钱郎中当即住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又问道:“柳华,那你看这拜师的事?”
如果再让他们吵下去,只怕会将房顶都掀了。
钱郎中被说得动容,“是啊是啊,不说别的,如果我们天晟军中能有这类药,那些将士也就能免除好些伤亡!”
程令仪道:“柳姑母,虽则我学毒术的目标是为了防身,可我本就是一个医者,哪怕习得毒术,也不会用来伤害无辜的人,并且,我还想把它应用在救人当中。”
“我如何了?师兄口口声声是为我好,眼下我不过是有一些小小的前提,师兄就这般咄咄逼人,可对得起我爹临终前对你的嘱托?”
“柳华,你……”
钱郎中无法至极,在屋中焦灼地转着圈。
“陋劣!”柳华冷哼一声,“若仅是如许,我恐怕不能承诺。”
“既然如此,毒药便不能片面地了解成是害人,如有能麻痹身躯的,那定然也有按捺痛感的,如有排毒清血的,定然也有以毒攻毒的……以是,即便是毒药,只要用的恰当,也能拿来救人。”
柳华来了兴趣,“毒药如何救人?”
“的确有几分聪明在身上,不愧是师兄对我推许备至的人,那你倒说说看,若你习得毒术,会拿来作何?”
柳华没接话,但看神采,仿佛对程令仪这番说辞也是对劲的。
程令仪考虑半晌,缓缓说:“一开端,钱老让我拜您为师,长辈的确不肯,因为我跟着钱老学习医术,钱老对我言传身教,授业解惑,在我内心已经是我的恩师,以是并不想另行拜师。”
说完,他面带对劲地捋了捋须,眼神悄悄瞟了一眼柳华。
“柳华,你先前明显都应下了,说你对程丫头很感兴趣!”
钱郎中欢畅地抚掌,扭头冲程令仪说:“程丫头,还不快去给你师父叩首敬茶?”
“但是,”程令仪顿了顿又道,“钱老有一句话说得很对,靠人不如靠己,身边有再多助力,都不如本身有本领首要,柳姑母,我想跟您学习毒术,不为别的,只求能有一些自保的手腕,碰到伤害不至于任人宰割。”
柳华点头,“我同意她拜我为师。”
钱郎中清了清嗓子道:“不错,程丫头了解得很透辟,医术和毒术一字之差,看着千差万别,但实在一脉相通,医术重医理,志在救人,毒术却专攻药理,只要熟谙每一种药材的药性,才气制出分歧感化的药。”
钱郎中神采一喜,抖了抖胡子说:“师妹,你就是一惯的面冷心热……”
“既然舍不得,那就请师兄从速把人领归去吧。”
柳华涓滴不为所动,泰然坐着喝茶,“她的确有几分悟性在身上,可耳听为虚,我如何晓得她会的那些本领,是不是师兄为了骗我下山,用心夸大其词呢?”
程令仪微微一笑,起家从茶壶倒了一杯茶,双手奉给柳华,正要跪下施礼,却被阻住。
“你倒实诚。”柳华瞥了她一眼,语气未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