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玖手里的碗几乎拿不稳,“令仪,你还是要与我和离?”
“徒儿,你但是想到了甚么?”
程令仪心中打动,眼里不自发又出现湿意。
见自家师父一向盯着本身,程令仪略笑了笑。
“师父,起初我与您说,我不肯与程家人相认,是因为,我不能说程家人待我不好,可他们的确没有让我感遭到父母的疼惜和珍惜,以是,眼下猜想他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倒也没甚么好伤怀的。”
她叹了口气,缓缓道:“和离的事,我会再劳烦茵茵一次,要求周府尊为我办理户籍。”
程令仪屏退了屋里的人,冷静吃着饭,吃了两口又将碗放下,看向他说:“前次我们约好,若找到了我的父母,你我就和离。”
程令仪笑意暖和,只感觉内心的惝恍又散了几分。
柳华正色道:“傅小子因为你的事,返来守了你这么久,倒也算得上情真意切,可都城究竟与永宁府分歧,上京之前,你们的事也该有个定论才是,不然去了都城又如何相处?这些你要先想清楚才好。”
“我本来不在乎我的出身是如何,可我自幼年就被下毒,眼下还遭人暗害,人活一世,最不能孤负的就是本身,我总得弄明白本相,还本身一个公道。”
程令仪一向沉浸在本身的思路中,连柳华叫了她好几声都没闻声。
话虽这么说,可她语气中还是有几分欣然。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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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您本该安养暮年,却因为我搅进这些事里来,还要费心为我驰驱,我……”
柳华也不知该如何安抚,伸手悄悄揽了揽她的肩膀,“师父在。”
傅玖心中略定了定,放下碗道:“我也正有此猜想。”
程令仪目光一凝,缓缓说:“之前我一再踌躇,不去找程家人,是不肯和他们撕破脸,更不想因为一个孝字被他们挟制,可现在我却没有这类顾虑了,他们若不是我的父母,便只剩害我的人这一个身份,他们残害了我这么多年,没事理我还要忍气吞声,并且……”
柳华微微一笑,“你不必谢我们,师兄跟我说过,他说你待人热诚,才只见过一两面,就毫不鄙吝地承诺让他瞧你治伤的体例,他向来是拿你当自家长辈看的,我也是,一见着你便感觉有缘,蹉跎半生,临老了能收你如许一个弟子,我很对劲,为你做了一些戋戋小事,又有甚么可称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