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娘未置可否,半晌后却又说:“即使我不信鬼神之说,感觉她是天赋异禀,但另有一件事,我却如何也想不通。”
转眼便至七月,这日上午,程令仪吃过午餐就去了书房,伏在书案上提笔写着些甚么,没过一会儿就写完了,她拿起纸张吹干墨迹,将其交给了春草。
招认书上总归是按了她和丈夫的指模,她不晓得程令仪叫他们画押的目标,可这份招认书不管是落到侯府,还是落到衙门,第一个遭殃必然是自家,苏姨娘若晓得他们已经画过押,不管是不是被迫,定然都不会等闲放过他们。
“叫人送去高宁侯府。”
哪知苏姨娘听完,却并没斥责她,只是微微蹙起眉毛,仿佛在思考着甚么事。
黄氏煞有其事地叮咛道:“姨娘,本日一说,阿谁小贱人还真是妖异的很,身上说不定另有甚么手腕没使出来,她找到我们,一定不会再去找您,您还是要早做筹办,先动手为强,从道长那边请些护身的东西返来,也以防有甚么不测呀……”
……
她也不想跟鬼神扯上干系,可若不是有古怪,正凡人一年之间,如何会像是变成了另一小我?
程兴揣摩了半晌,才对她竖起大拇指。
……
冯丽娘忽道:“姨娘,世上之人,向来都是说鬼神的人多,见到的却几近没有,我们也不能光凭猜想就下定论,若那程氏真是鬼怪妖孽所化,您也无需惊骇,只需请来道长做法驱邪,不信拿不住她!”
高宁侯夫人摇了点头,“素环,你莫非忘了诗会上产生的事,檀儿……是要和她抢丈夫啊,她此番递帖子来,打得究竟是甚么主张?”
葛妈妈问:“程娘子心肠仁慈,想必是真的体贴我们女人,女人禁足不能外出,她能来看望一番,同女人说说话解闷,也算是功德,夫人不欢畅吗?”
黄氏瞪大双眼,“我的天老爷,别人治不好的,竟叫她给医好了!”
她眼神一凝,沉声说道:“我着人摸过阿谁傅状元的底,他娶程氏冲喜之前,的确是将近咽气了,虽则渐渐好转过来,但也是个瘸腿的残废,传闻还是个治不好的,就他如许,底子不成能去科考,细细探听后我才晓得,本来他的瘸腿,就是被阿谁贱婢医好的。”
葛妈妈听她如此说,就也问道:“是我们上回在流云布庄遇见的那位美意夫人?不知她给夫人递帖子,所为何事?”
眼下她只要把事情往别的方向引,才气减轻他们的罪恶,以及苏姨娘对自家的狐疑。
“这么一说,的确古怪。”
莫名就扯到鬼怪之说上去了,她内心一定全信,但也不敢冒然否定,一想到这些,便俄然烦躁起来,也没了再留下去的心机,站起家道:“回府。”
“还是我家媳妇脑筋灵光!”
高宁侯夫人面色庞大,“帖子上说是,她惦记檀儿的身子,很多天没见她,想来看望一二。”
得了承诺,黄氏才道:“姨娘,我狐疑,阿谁小贱人是被妖精附身了,不然如何会在一年当中,就懂了这么多本领?另有她阿谁病秧子男人,我之前各式探听,才找到了这么一家将近咽气的,未曾想竟然没死,还考中状元做了官,这些事……让人想想就感觉古怪呀!”
说罢便抬脚往外走去,冯丽娘等人紧忙跟上,黄氏和程兴恭敬地冲着她的背影施礼。
黄氏白他一眼,没好气隧道:“你个胡涂东西懂甚么!姨娘已经不信我们了,不然也不会把孩子们都带走,我若不如许说,一旦事发,我们一家都会没命,相反,如果叫姨娘信了那些鬼神之说,说不定哪怕晓得招认书的事,也不会再见怪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