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令仪心中叹了一口气,不是她非得赖在傅家,而是一旦被休,她底子无处可去。
“娘,你娶我返来是冲喜,相公才刚有好转,若把我休了,他身子又不好了如何办?”
乃至程家嫁女以后竟然举家搬家,原身回娘家时见家里搬空,才晓得程家不要她了。
原身配他,的确就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她如何还要下毒害傅玖呢?
先前她被杀子之恨冲昏了脑筋,一心想叫程令仪偿命,可现下见到儿子没事,又听得她这番解释,倒是有些狠不下心了。
“相公,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像是甚么东西放坏了,我想把它找出来,免得你闻了不舒畅。”
程令仪言辞诚心,一张肥脸上尽是朴拙。
这也是江氏最担忧的,儿子好不轻易渐渐病愈了,她可不想儿子再次病倒。
三个月前,在府城读书的傅玖,回家路上被强盗打劫,那强盗见他身上没有甚么财物,竟把他打得半死,在雨里泡了一夜才被人发明送去医治。
“你做甚么?”
程令仪趁热打铁,挽上江氏的胳膊。
江氏看了当票,内心却还是有些猜疑,“谁晓得你到底买的是补药还是毒药!”
下午一进屋她就闻到了,只是一向没机遇说,这股味道既像是放了几天的馊饭,又像是甚么肉质败北了。
她微叹一口气,傅玖的身子本来已有些转机,下床活动不成题目,可被原身那副‘假药’一折腾,眼下看着又衰弱了很多。
听他这么说,程令仪稍感不测。
一旦被夫家休弃,娘家又不要她,她连户籍都上不了。
程令仪打来水,打湿拧干后给傅玖擦脸,她虽粗手粗脚的,但行动却非常轻柔。
“天然是补药!”
“相公现在好好儿的,若那真是毒药,他还能醒过来吗?再说杀人但是要偿命的,我害本身相公做甚么,不想活了么?”
“玖儿,依你看呢……”
原身闹得傅家鸡犬不宁,又给他下药,几乎暗害了他的性命,以是刚才她一向担忧傅玖会顺势休妻,不料他却挑选留下了她,倒是个有担负的。
既是原身种下的因,她占了这副身子,也该替原身弥补。
程令仪内心对他多了几分好感,笑了笑道:“日久见民气,你总能看到我的窜改的。”
闹腾大半天,天也黑了,傅家几人都有些倦,江氏让两个闺女去歇息,她不放心程令仪,想亲力亲为照顾儿子。
江氏没走,站在一旁看她做事还算稳妥,才勉强放下心,又叮咛了几句才回本身屋子。
江氏踌躇了,她本就是一副柔善心肠,不然也不会放纵媳妇在自家作威作福。
可程令仪却从她手上把活儿抢去,“娘,你去歇着吧,我来照顾相公就是。”
傅玖一愣,听江氏道清原委后,才晓得他昏睡时产生了这么多事。
“相公,你就谅解我此次吧,我也是美意办了好事,我是至心改过,今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成不成?”
而没有户籍她便寸步难行,更别提挣钱赡养本身,等候她的了局,要么青灯古佛了此平生,要么走投无路自行了断……
以是,她不能被休,在没有气力单独餬口之前,她得先留在傅家!
程氏进门已有月余,却还是头回这般和颜悦色的说话,可她不是要下毒害本身吗,他都筹办好赴死了,为甚么没有动手,眼下竟然还主动要留下?
傅玖面色惨白,看上去非常衰弱,他俊美的脸庞上没甚么情感,一向阖眼斜靠在床头,仿佛对这统统都漠不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