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令仪垂垂觉出不对劲,问道:“可我看谢小兄弟平常抓药,都是几副药材一起配好,我刚才抓药时,您如何不提示我一下?”
钱郎中负动手,道:“你婆母头部受创,头痛、轻度眩晕、呕吐,是为脑络毁伤,应当活血祛瘀,老夫方才教你的这个方剂,便是通脑瘀汤,今后你若再碰到近似的伤,便可用此方来治。”
她跟傅珊本来是在同一片山坡上采摘,但傅珊手快工致,垂垂地走远了,只剩程令仪在原地。
钱郎中挥了挥手,“你今后又不是不来了,先记账吧。”
但她内心也有些怵,前次她能礼服孙虎是借助河的上风,旱鸭子下水,惊骇会翻几倍,她才气凭此取胜,并恐吓住他。
钱郎中笑了笑,脸上暴露一抹慈蔼,“你是个好苗子,你治伤的医技可谓神乎其技,老夫固然只见过两次,但老夫猜想,你会的必定不止这些。”
程令仪心中打动,同时也更加佩服钱郎中的为人,慎重地朝他行了一礼。
钱郎中道:“如何不抓?一副药只是一天的量,你婆母的景象若想早些稳定下来,起码得吃三天,你还得再抓两副。”
腐败过后的日头一天比一天好,树木都长得很快,现在的香椿已是第二茬,好些都长老了,只要最嫩的芽子才气吃。
“苏木十五克,刘寄奴十克,菖蒲十克,郗莶草十五克,鸡血藤三十克,泽兰十克……”
“疡医虽是另一个派系,但也离不开用药,光会治伤不会用药,就跟上了疆场没拿兵器一样,即便你是个再短长的将军,赤手空拳又能打得过多少仇敌?诊疗二字是分不开的,老夫感觉你能够多学学这些,这个方剂你记牢,今后说不定还用得着。”
程令仪眉头皱起,冷声道:“孙虎,你跟着我做甚么?如果还敢起甚么贼心,此次我不会再包涵!”
“还抓?”
她吓了一跳,但内心也已有了防备,不动声色地盯着那人。
“勉强能记着了。”程令仪点了点头。
“多谢钱老!”
这处是牛湾村北边的山坡,地步都很稀少,本就火食罕至,此人盯着她,也不知想做些甚么,思考间,手术刀已经拿在她手里,被垂下来的袖子掩着。
程令仪见她状况还行,不像是勉强,便没再说甚么。
钱郎中轻哼一声,“药材的事是能够草率的吗?你连戥子都用不好,万一剂量出了错如何办?还是老诚恳实一个个来。”
她手扬起,刀尖直指孙虎。
钱郎中受了礼,笑道:“一个方剂罢了,不算甚么,你不也叫老夫旁观过你治伤吗?好了,你既说要蹭我们回春堂的车,东子早在后院等着你了,你去吧。”
钱郎中也不催她,报一味药材,等着她称好了才报第二味。
不过程令仪并不担忧,等过几天吃食上新,香椿就成了畴昔式。
程令仪游移道:“钱老,药钱……?”
两副药抓下来,又花去了大半个时候。
把药拿出来教给傅珊,“这是我去回春堂给娘抓的药,你先泡一泡熬着,喝了药,娘好得更快些。”
程令仪聘请谢东去家里用饭,小伙子一脸害臊地回绝了,程令仪便没强留,目送着他驾车返途,才往家走。
程令仪已是满头大汗,钱郎中却道:“你这个速率,如果赶上病患焦急,只怕要将药柜都掀了。”
看到她下地,程令仪有些不同意地摇了点头,“娘,不是让你躺着静养吗,如何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