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后,床上俄然有了动静。
顾逸川听到这话,俄然有些不安,“南葵,有我在,我……”
“随你。”
钟山是为了她才会受伤,她不能不管。
李郎中惶恐道:“小老儿平生行医,救人无数,从不害人,是我该谢大人帮小老儿守住了医心,怎敢再收您的财帛?”
顾逸川冷冷道:“后日面圣,顾某定要求陛下做主!”
永嘉郡主无所谓地笑了笑,慢悠悠往外踱去,“本郡主告别了,顾郎可得好好照看你夫人,只是不晓得,她醒来后,还肯不肯见你呢?”
因而便只能沉默。
沈南葵悠悠醒来,她这会儿已经感受不到痛了,只感觉下身一片冰冷濡湿,她眼角又浸出泪,内心却还惦记取重伤的钟山。
顾逸川轻叹一声,给她掖了掖被角,叮嘱了一声‘放心歇息’,便出了屋子。
“郎……郎中,劳烦你……再给钟山也看看……”
内里的人声音尖细,笑着说:“让李郎中这么大年纪,还受如许的罪,鄙人于心难安,这两锭金子你收着,医馆的事前放一放,好生将养身材,再有便是,顾状元夫人的身子,仍旧要费事李郎中去顾问。”
“以是……你想如何做?”
李郎中摆了摆手,“无妨,还请顾状元过来搭把手。”
沈南葵喝药时倒很顺服,但却一向不说话,喝完便闭上眼睛。
顾逸川守着两个炉子熬药,一个是沈南葵的,一个是钟山的。
她唇角勾起一丝嘲笑,“顾郎,你做到了我交代的事,本郡主一言九鼎,自此今后,便与你恩仇两清。”
李郎中出了青雨巷小院,过了两道巷口,在一辆马车前停下。
李郎中叹了口气,“罢了,本就是顺手的事,老朽这就去看看那孩子。”
李郎中笑了笑,不介怀地摊了摊手,“身为郎中,为病患措置大小伤势,衣袍不免也会染上脏污,都是常事,让郡主意笑了。”
他恭敬地施礼说:“小老儿不辱任务。”
顾逸川道:“南葵,李郎复也许另有事,你别担忧,我再去请别的郎中便是。”
她眼眶通红,“夫人,奴婢来晚了……”
“李郎中,”她缓了缓,又说,“你受永嘉郡主勒迫,此次的事,我……我不怨你,但恳请你念在医者仁心的份上,能不能、把别的事前放一放,救一救钟山的性命?”
那人从车窗探出脑袋瞅了他一眼,点头说:“你对本身动手也太狠了些。”
沈南葵语气冷酷,“顾逸川,我不明白,你为何总要舍近求远,钟山跟了你数月,现在重伤未醒,多拖一时,便多一分的伤害,现下郎中就在面前,你如何能狠心说出如许的话?”
第二天,荷华竟然来了青雨巷小院。
顾逸川面露忧色,“李郎中,您……”
沈南葵不答。
顾逸川面色一沉,“不劳郡主操心!”
屋里的血腥气越来越重,永嘉郡主没再多问,抬脚迈出屋子。
不知为何,李郎中的面色也有些惨白,听到这个要求,神采略带游移。
顾逸川看着地上斑斑点点的血迹,慎重的躬下身,对着他的背影深深一揖。
“拿着吧,李郎中,这是你该得的。”是不容回绝的严肃语气。
钟山颠末李郎中的救治,已经醒了过来,顾逸川把药盛给他,让他本身喝,忙完又去给沈南葵送药。
李郎中取出针灸包,快速为沈南葵施针。
沈南葵勉强笑道:“你来得恰好,正巧我身上不便利,需得有人近身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