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们小两口新婚燕尔的,又分开好些日子,自是小别胜新婚,恨不得时候都黏在一起,可也不看看这是甚么时候了,有甚么话,你们回屋关了门说去呗!”
她看过名册,晓得这些孩子,最大不过十三岁,都是才刚读书识字的年纪。
沈南葵一指顾逸川,“那你问他,可情愿教你?”
两小只如蒙大赦,被梁氏一左一右牵着走了。
虽说,这伉俪恩爱之事,确切叫她尝到了些别样的滋味,可日日如此,她便是铜筋铁骨,那也蒙受不住啊!
这孩子个头比学馆诸人都结实一圈,恰是阿谁十三岁的门生,名叫杨泽,之前已在私塾念了两年书,以是提及话来倒有些文绉绉的。
连续三日,夜夜都是好一番折腾。
倒苦了两小只,在烛光下打着呵欠学习。
沈南葵都有些惊骇入夜了,她迟迟不肯回屋,干脆将两小只下午要上的课改在了傍晚,美其名曰夜间风凉。
沈南葵面色略有些难堪,对两小只道:“那本日先到这里,余下的功课,明日再做。”
杨泽眼神有些躲闪。
梁氏说着,倒真有些心疼自家孩子了。
“相公已在家住了几日,何时又回县城肄业呢?”
翌日一早。
两人宽衣躺在床上,顾逸川公然没再碰她。
顾逸川在来安镇名声不小,门生们也都晓得他,闻言都眼神炙热地望向他,杨泽眼中也隐有期冀。
顾逸川虽看出了她的心机,却不戳破,每日定时到堂屋候着,乃至还会顺手给两小只加些功课。
沈南葵一下笑出来,“来安镇的小小私塾,哪调派得动顾举人啊?”
沈南葵也在看着他们,一眼扫去,内里都是些半大孩子。
沈南葵倍觉温馨,正要舒畅闭眼,内心俄然又难过起来。
沈南葵莫名打了个寒噤,面色腾一下烧红起来。
辰时初,人都到了。
沈南葵正筹办发言,有个胆量大的门生便率先开口了。
两小只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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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泽眼中尽是不平。
她回身背对着顾逸川,闷声道:“相公睡吧。”
看到有小女孩也坐在学馆中,几个孩子不由交头接耳起来,仿佛非常难以置信。
门生们脸上都暴露绝望的神采。
“荒诞!女孩儿上甚么私塾,这里是我们男儿读书讲学的处所,夫子把她找来,岂不是扰乱我们用心学习?”
梁氏是过来人,看这副模样也垂垂猜出些苗头,忍不住打趣起他们。